沈南阁抬手摸了摸刚才被少女触碰过的肌肤，眼眸无比幽深，眼底翻滚出一丝连他都末曾察觉的阴沉戾气，不动声色地甩开了司柠的手，默默独自下车。

司柠眼神微动，愣了两秒，也跟了上去。

“还记得那里吗？”

校园里红砖绿瓦旁，有一片空旷的空地。

司柠瞥了一眼，然后缓缓露出了一个微笑。

“我在梦里见过，梦里你身穿一件火红色球衣，缓缓向我走来。”

沈南阁眼神一点一点变深，他有些冷漠地移开视线，强制自己不去想那些曾经。

他们共同走在鹅卵石的小路上。

女孩儿清脆的声音顺着风顺着岁月的银芽，飘进沈南阁耳旁。

这条路，若干年前，他们也曾这样走过。

“沈南阁，有一个问题，我一直想要问你，就是我当初毅然决然出国抛下你，你可曾怪过我？”

“当然。”

沈南阁毫不犹豫。

“那时候年轻气盛，满世界发了疯似的找你，却怎么找也找不到，怎么可能不怪你呢？”

司柠依旧笑眯眯的，没说话。

“说实话，我曾经也在脑海里千万次的幻想过与你重逢的场景，我是应该冲上前去疯狂地质问你，当初为什么一走了之抛下我呢，还是应该平静如水放下所有，和你冷眼相对干脆做陌生人呢？”

沈南阁缓缓吐出一口冷气，唇角勾起一抹自嘲的弧度。

“我想了很多，没想到，到最后真正看见你的时候，我想做的只是想留住你罢了。”

“阿柠，我愿意相信你当年的离开是有苦衷的，如果这样的事发生在你身上，你又会如何呢？”

司柠坐在操场的台阶上，嫩藕胳膊随意搭在腿上，微微思索之后回答道：“我会等你，等你给我一个答案。”

“也许这个答案是不好的呢？”

“爱情的问题，没有标准答案，爱就是爱，不爱就是不爱了，哪里有什么好或者不好呢？开始或者结束，我想都应该有一个答案吧，你说，不了了之和至此终年，哪个更遗憾？”

沈南阁忽然捏着她下巴吻了一口。

“没有和你结婚，是我一生的遗憾。”

司柠眨了眨狐狸眼。

“什么一生的遗憾？沈南阁，如果你愿意，咱们现在去扯证。”

“不了。”沈南阁苍白地笑了笑：“我守孝。”

“嗯。”

司柠一双狐狸眼微动，想了想还是说出了那句话。

“沈南阁，其实在我心里，我已经是你的妻子，你是我的天。”

“天太遥远，高高在上，终其一生都不能触碰，如果有选择的话，我要做你的大地，即便是被你踩在脚下，但是我最起码能够一直陪伴着你。”

司柠弯了弯狐狸眼，轻轻仰在男人怀里。

“我爱你。”

沈南阁温柔地看着她笑靥如花的侧颜，在心里暗暗道：“阿柠，等蔷薇再次爬满墙头，梧桐开满枝头，我们一定会再次重逢。”

——

今晚的风格外凉。

“沈南阁，后面那辆黑色大g跟踪我们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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