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她已不记得,而她又是谁,他更不会知晓。
“听闻你受伤了?”
高大魁梧的身形像一座气势磅礴的高山,墨如深渊的眼睛像世上最无情的利剑。这样的他让人无法轻易的与之对视。
芸贵妃娇滴滴的抽泣,感知到眼前这个男人眼眸中的几分不耐烦时才加快了掀开面纱的速度。
被划伤的脸庞有几道新的抓伤,而另一半竟是与红火火有一两分相似。
“御医怎么说?”
在别人眼里她是最得宠的妃子,但唯有她自个知道自己不过的一个怀旧的影子罢了。
“御医说……伤痕不大,最久一两月就可恢复!”
“那好!”
水中月挥了挥手,公公侧耳恭身:“吩咐下去,今晚我就在这儿歇息了!”
若是抓伤的很严重,他今晚是不会来了吧?
正黯然神伤,才发觉公公早就应声时退下,房中就只剩下了她芸贵妃一人。
见他挑目望来,芸贵妃内心咯噔一声连忙应道:“芸儿这就下去给殿下弄些好吃的!”
平日皇帝来她这儿,就只为了吃她亲自弄的饭菜,然后听她唱曲儿。
正要令人把那只鸡抱走,水中月却出奇的说了一声:“它留下!”
微愣,也不敢多言,退下。
其实说出那三个字后水中月自己也是没反应过来,待人都走后才几分苦涩的扯开淡薄的嘴唇:“今儿真是魔怔了!”
说着,起身缓缓向红火火走去。
她被关在笼子里,屁股下的屎还散发着味。眼睛一眨一眨的望着他,然后咯咯咯的叫了起来。
回神间他狠狠敲了敲自己的脑袋,转身大步走了回去,斜躺在暖榻上闭目。
没会儿公公抱进了一批批奏折,他便深深的呼出来一口浊气,刚有些放松几分的神色有继续紧绷的提笔批奏。
房间恢复了寂静,只有微微的夏风从半开的窗户吹了进来,烛火摇晃,恍如那年新婚。
“火火……”
正在写字的他突然低声念了声她的名字,一旁安静研磨的公公识趣的没有吱声。
视线望向笼子,里面的那只鸡竟从一开始就在瞧着他。
芸贵妃回来了,一切都好像进行了很多次,下人们端上饭菜后自觉退下关门,她戴上遮住半边容颜的面具坐在对面乖巧顺眼,一言不发。
“吃饭吧!”
他不喜不怒语气平淡。
芸贵妃只是轻轻嗯了一声便慢悠悠的吃了起来。
很诡异的画面,红火火看得迷糊,于是又拉了一滩屎。这声脆响在寂静中逃格格不入,芸贵妃瞬间被吓得大气不敢出的全身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