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鸡以前只是小鸡,现在的小鸡虽然还是鸡,但模样变了,更像凤凰了。
那一年,龙岩国的大雪连下了好几天。那一年的那一天,龙岩国也有了磐安国跨年时的灯会。
每隔一段时间红火火就会觉得厌烦,耳边有无数种声音不停的蛊惑她毁掉身边的一切。每到这种时候水中月都会静静的陪着她,虽然伸手去安抚她的时候他的手掌会被啄伤,鲜血淋漓。
他忍着痛,一遍遍的说:“没事的,没事的……”
红火火浑浊的眼睛渐渐有了光点,她望着他,那玄袍高大男人的背后是夜色中缓缓升起的万盏灯火!
这日,水中月带着红火火去了一个地方。
龙岩国最大的火山顶,当初那带着玉镯的女尸便是从这里发现的。现如今有一座慕立着,上面刻写着赵飞燕三字。
三年多了,红火火至少每年都会被水中月带来一次,她很喜欢这里的高温,尤其的水中月把她放在火山口的时候,感受到下方的炙热与岩浆,她体内的那股杀意便会被压制,会让她很长时间都会只是一只普通的金鸡而已!
这天她有趴在火山口睡了一觉,醒来的时候水中月已上好了香。
那墓碑旁无花无果,只有三支清香和一坛子烈酒。
他的背影看上去总是那般孤独,一介玄衣,抿嘴不言。
红火火望着他,然后理了理羽毛继续假寐。
回到宫中,高公公说水赤忆又惹事了。一剪刀把教书先生那白花花的胡子全剪了,气得拂袖出宫,说等明年胡子长出来了再回来教!
水中月把他叫到了御膳房,见他熟练的脱掉裤子趴在一旁,只得无奈的揉了揉太阳穴。
“本来觉得你已算是个大孩子了……算了,先打吧!”
光着半截屁股的水赤忆立马反应了过来:“啊!?别啊!我知道错了!”
可惜话还没说完,高公公就把他按着用棍子打了几下,疼得他一边揉着屁股一边幽怨的在地上画圈圈。
“好好跪着!”
忍着疼痛,规规矩矩的跪好。
“说吧!为何要剪掉先生的胡子?”
“他说两国之挣,杀戮是寻常的!”
这次未等水中月询问,仅仅六七岁的他昂首挺胸的否认道:“忆儿觉得先生说得不对!就像我和岑将军府上的那小子一样!”
“岑子郁!”
“呃,好吧!是岑子郁那小子!”
“嗯??”
“岑子郁!!”
水中月满意的点了点头:“他是岑将军的独子,身份不比你低多少,勿要总是以大欺小!”
示意他继续,水赤忆撇了撇嘴道:“就如我和岑子郁虽然偶尔也会打架,但这并不是我恨不得他死的理由!忆儿觉得两国之间亦是如此!不能因为个人的私欲就觉得杀戮屠城说着再正常不过的事!”
“那若一天,别国杀光了你的子民,而你又有了报复了机会,你不会调转铁马杀光他们的子民吗?”
水赤忆皱眉,不知如何作答。
见他这般,水中月笑了笑,望着窗外时有些出神的道:“这世间的善恶对错其实说复杂也简单,说简单也复杂。说到底也不过一句‘问心无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