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停了,身后房门打开,阿月回头,瞧见红火火面色苍白,眼角带有泪痕。
她茫然空洞眼神望着虚无,阿月上前,轻轻的,小心翼翼的牵起她的手。
红火火略微回神,低着头瞧着他,然后蹲下,死死的抱住……
她这般茫然发呆的模样持续了很久,哪怕回到府中已经好几天了,她依旧没有从那股悲伤之中缓过来。
红平平红安安也很担心,可红火火没有什么反应,只有阿月拉着她手是她才会后知后觉的的回神片刻。
阿月每天起床练剑,然后洗漱吃饭,吃很多饭。上学,放学练剑,吃饭,吃很多饭,然后练剑,洗漱,拉着红火火的手陪着她,听她不停的重复:“我曾经,好像有一个孩子……”
其实红火火知道自己现在陷入的魔障,这不是第一次得知她曾有个孩子,大兄的记忆碎片便说过,她的肚子里有的新生命的气息。只是她一直不愿在这里多想,甚至下意识遗忘。直到与阿罪的记忆里,明显的感受到那最后的悲伤与绝望。
剑十一不一定便是自己!
她一边又一边的宽慰自己,可还是止不住的茫然与孤独。
甚至如大海一般拍过来的愧念压得她快喘不过气。
某天,回神的时候已经是夏季,院子里的知了道个不停。
红火火茫然的瞳孔有了一抹灵动,她偏头,正好瞧见阿月坐在一旁给她一边打着蒲扇,一边拿着书卷闷头读书。
他轻声念道:“远赴人间惊鸿宴,一睹人间盛世颜。”
感受到视线,他抬头,对上红火火一眼看痴的模样,脸色微囧:“瞧什么呢?”
红火火抬手,捏捏那张她曾经熟悉的脸:“我做了一个梦,山河路远,你是你,我是我。”
红火火不再悲伤,至少在一切没摆明在眼前的时候,她不愿再沉溺进去。
丫鬟时宜和红府带过来的一姑娘吵起来,原因好像什么“大家都是下人,凭什么你总是让我们做这做那的?而自己翘着腿坐在那嗑瓜子!?你以为你是嬷嬷,还是大管家!?”
时宜被她的好姐妹拉着劝和,听到这声指控恼怒的甩开,指着对方几人的鼻子骂道:“我从小在这个府中长大!对于我来说,这里就是我的家!你们都是跟着主子跟过来伺候的下人,难道什么都不用做!?”
“我没什么都不做!我只是气不过!你为什么总是让我们去做一些不属于我们的活?各自伺候各自的主人不行吗!你为什么什么也不做,把所有事情推给我们!”
“呵!你们都是外来的,谁知道你们手脚干不干净,我肯定要盯着你们!”
“你不要欺人太甚!”
说这句话的是陈安安带过来的门派侠女。
时宜斜眼瞧了一下她腰间的佩剑,有些害怕,但还是稳定心神嘲讽道:“我欺人太甚?你们平日只需要拿把破剑装什么侠女!最没资格来说我!!”
红火火正送阿月去上学,路过后院听到这样喧闹什么也没说,反倒是她身边的那个嬷嬷低头谦卑:“老奴这就去处理。”
红火火想了想,留了一句:“如那丫头所言,她从小在这府中长大,无人约束,自然当成了自己的家,并无大错,暂时先给她一线机会。”
嬷嬷答:“老奴明白!”
红火火没再言语,拉有阿月绕过这里离去。
“夏季越来越炎热了,你们也快放假休息了吧?”
“还有三四天。”
“嗯,到时你先请你那几个朋友来府中玩上一日。”
见他小脸别扭,红火火笑:“我可听说了,你的那几个朋友邀请过你去他们家玩。这多好的事啊,你怎的每次拒绝呢?”
放学,放学,然后尽可能把所有时间都用在陪伴她身边。哪怕,她浑浑噩噩,后知后觉。
“你邀请他们来府中玩,他们下次自然还会再请你,到时,你可不要再拒绝别人的一番好意了。只是,一定要记得拖马夫带句平安的话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