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女追了出来,拉着他的袖子又急又怨:“我爹娘都是为了我们好啊!为什么你就不能为了我退让一下呢!?”
他认真的看着眼前这个只差一点就与自己成亲的女子,反问:“你愿意跟我走吗?我会证明就算不依靠我的兄长,我也能担起一家的责任!”
少女沉默,咬了咬牙,点头:“好!!”
关于有情人私奔的故事总是有无数文人雅客写在散文与歌谣里。
夜晚,剑圣在渔船上等待多时,直到船夫与其他乘客多番催促的时候,抱着小孩的他抬头看着那轮圆月,谁也不知他当时在想些什么,只知道他叹了一口很长很长的遗憾。
而岸的不远处,少女其实一直都在。
他的父母也没有再拦她,只是把所有的利与弊都说给听后让她自己做出选择。
留下,虽然是普通家庭,但也能找个稳定的人度过普通的一生。
离去,没名没分还多了一个孩子,未来前途如何只能去赌。
拽着行囊,她多番想踏出去
直到船开的时候,她卡在喉咙的呼唤也始终没有唤出去。
夜色下的水中月,波光粼粼,有些清寒。
当时的莽铁匠只是个打粗活家丁,本来以为有一场棒打鸳鸯狠狠揍男主的戏码,最后见以此收尾,内心中有一种莫名的感触。
因为从没放弃过读书,几年多便他给自己赎了身,准备参加考试。
可惜他实在不是个读书的料,兜兜转转也只是个秀才。索幸从卖武到了弄文,他也就在家乡当了个教书先生。
如此,便遇见了送小女孩来学堂读书的剑圣。
也是新来的县长大人。
向他行礼的时候,莽铁匠内心中有说不出来的别扭。就好像不管自己怎般变化,就注定低那人一线。
小女孩都已经是十岁出头的大姑娘了,那差一点私奔的故人也只能是彼此点头,客气疏远。
可当初放弃的人又执迷不悟了起来,知晓剑圣一直没有成亲,便认为是在等她。多番送上门的勾引,哪怕每一次得到的都是拒绝与无告诫。
有人跳江了,留下一纸状告书,说自己的妻子被县长骚扰,而他只是普通百姓,自知无法与官斗,希望以死得天道,换妻子清白余生。
“可我看他家那夫人每次都像自己贴上去的!”
“怎么可能有这般放,荡的妇女!?这是会进猪笼的!!”
“就是!人都死了,还能有假不成!?”
议论声越来越统一,哪怕剑圣来此当官这里面治理得很好,渐渐的也被描述成了贪财贪,色之人。
而挑起这一切的女主角,再次躲了起来。
多年前她不敢不顾一切的与他私奔,多年后更不敢不顾一切的与他面对世人指责。
剑圣被停职,然后含冤入狱。
如那遗言所求的一样,他深爱的妻子余生哪怕因为美貌引来无数男汉的注意,可始终无人敢娶她。
因为剑圣死在了牢中,被站在道德高处的衙役,或者牢里的犯人殴打至死。而他养大的小女孩一直在努力读书,甚至当上了女官,为自己的叔父重新推翻案件,真相大白。
可就算这样又能挽救到什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