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我看到的那个人,不是陈清寒?
“机关可能在另一端,要不…我看这通道也不宽,咱们用双手双脚撑着两侧墙壁走过去吧。”皮卡先试着蹬上墙壁,双脚分别踩住两侧墙壁,一点一点向前挪。
“那你往前走走我再走,别给雕像搞偷袭的机会。”我侧身站着,一只眼盯着皮卡、一只眼瞄着雕像,奈何我的眼珠不会左右同时向外斜视,两边都只能用眼角的余光看着。
等皮卡走出去一段距离,我才用双眼盯着雕像,刚刚我一个没留神,又有几尊雕像移动过来,已经站在出口处,距离我不到两步远。
皮卡脖子上挂着手电,他面前有光,应该发现不到身后的光,于是我随手丢出两团业火,把离我最近的两尊雕像烧成‘石灰’。
随后我转身跳进通道,双脚踩住两侧墙壁,快速追上皮卡。
他没我走的快,我到他跟前,回过头去看出口,那里又围上来几尊雕像,伸着手,像是要抓我,可惜距离远了,它们够不着。
“这什么鬼东西…”我喃喃自语。
“什么?”皮卡以为我在和他说话,停下脚步,回头看我。
“没啥,快走。”
咔哒——
听话往前快走的皮卡,不知踩到了什么,墙壁凹进去一块,但咔哒声是从下面的深坑里传上来的。
“不好,快躲!”皮卡喊了声,同时收回左边的手和腿,整个人面朝墙壁,趴在了右侧的墙上。
他手里拿着一个吸盘似的东西,靠这东西固定身体,像个挂在粘钩上的雨伞。
我用钩棍狠狠一戳,将钩棍戳进墙壁一节,然后抓着它,挂在了左边的墙上。
此时,下方的深坑里射上来数不清的飞箭,我心说完了,皮卡丘要变皮卡、危了!
飞箭打在通道天花板上,发出叮叮地声音,乱箭中,我并没有听到皮卡的叫声,或者他掉落的声音。
等飞箭停了,我回过头一瞧,原来这小子用双脚钩住背包,脚下的背包替他挡了箭,已然被扎成海胆。
他也回头正看我,刚想说话,墙面突然一震,跟着缓缓移动,两侧墙壁向中间‘汇合’,皮卡顾不上说话,连忙钩住背包,重新背上,再次踩着墙向前‘跑’。
我也拔出钩棍儿,跟在他身后往外移动,可能是死亡的威胁激发了他的潜能,刚刚还慢吞吞地步伐,现在变成飞檐走壁了。
他爬出通道就跪在地上起不来了,我出来的时候,两面墙中间只剩一尺宽的距离,我先扔出去背包,人才挤出来。
呜呜…呜……
我们俩的脚刚沾地没五秒钟,就听到附近有哭声,跟之前遇到食脑虫时听到的一样。
此时我们面前又是一片林子,每棵树都光秃秃的,但诡异的是所有枝丫上都挂满了果子。
哭声离我们很近,应该就在林子边上,皮卡从地上爬起来,寻着声音就去了。
提醒他小心的话还没出口,他就在一棵果树后边找到了哭声的来源。
“打死你这个怪物、该死的怪物!”皮卡刚从死神的镰刀下边逃出来,心里可能憋着火气,对这座墓、以及墓中怪物的火气。
“啊——杀人啦——救命!”‘怪物’被揍了两拳,发出人类的尖叫。
皮卡也意识到不对,如果是被食脑虫吃光脑子的尸体,怎么会说话?
幸好皮卡只是想解气,没有动枪,虽说下手有点重,是冲着打死怪物去的,但总归拳头不如子弹威力大,没一下要了这人的命。
我听声音好像是玛丽郭,走上去一看,还真是她。
皮卡退到我身边,一副不知该怎么办的样子,他下手是真狠,尽管玛丽郭用手臂挡了挡,还被他打个五眼青,一边的脸都肿了。
皮卡现在浑身的力气都泄了,蹲在林子边上,像个做错事的孩子,偶尔往我们这边瞄上一眼。
玛丽郭不止是柔弱的女人,还是他们的雇主,人家进墓这么长时间,怪物没把她咋地,好么,结果被自家雇的保镖上来就给揍破相了。
也怪玛丽郭这哭声,和食脑虫一样一样的,皮卡肯定以为她已经中招了,被食脑虫给吃了。
“郭小姐,别怕,是我们,你一个人在树后边哭什么呢?”她在这,那我看到的人应该就是陈清寒,玛丽郭情绪不稳,我得先安抚好她,才能问清来龙去脉。
“陈…陈先生,冷小姐,对不起,陈先生为了保护我,被一些很可怕的人抓走了!”玛丽郭的一只眼睛被打肿了,睁不开,另一只眼睛看到是我,立刻激动地抓住我的胳膊。
“在哪被抓走的?”我问。
“那边、在那边!”玛丽郭伸手指向果林深处,“我追到这,过不去那条通道,追不上他们…呜——”
玛丽郭刚想继续哭,可能是想到刚才因为哭声被揍了,立刻憋了回去。
“那些人很可能,他们走路的时候,没有声音,从林子里…一闪、一闪…走到这,走了通道,可是通道里没有路。”
玛丽郭好像有点惊吓过度,神经兮兮地,眼睛一会儿看果林,一会儿看通道,恐惧之色溢于言表。
“你们是怎么从左边的通道,走到这来的?”我问。
“我…我不知道,在那片树林里,我感觉脑袋昏昏沉沉的,再清醒的时候,人已经在这了。”玛丽郭茫然地环顾四周,“我以为自己出不去了,会死在这。”
她又要开哭,但没敢出声,捂着嘴掉眼泪,结果捂到伤处,痛得直吸气。
既然她是从果林另一边追过来的,那多半不是走这条通道过来的,另一边可能有其它的连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