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被监控拍下,对方也猜不出我的真实模样。
关机一宿,第二天我再去邻市,看富商有没有联系打电话过来。
刚一开机就收到了秘书发来的短信,且不止一条,开始对方问我是谁,然后又说他们根本不懂我在说什么,请停止恶作剧。
可能是一天过去了,手机始终关机,他们终于坐不住,问我在哪,能不能见面聊聊。
我将一家汉堡店的地址发过去,然后先一步过去等人。
汉堡店里人不少,我坐在靠近点餐台的位置,就算店里没顾客,还有店员能看到我。
我始终待在人们的视线内,对方想暗中捣鬼可不容易。
半小时后,一个穿西装的人出现在汉堡店门口,他大约三十出头,瘦高个子抹蜡头,我发短信时标明了,扎两条麻花辫的黑衣人就是我。
整个店内只有我扎着两条长长的麻花辫,我还给自己取了个代号叫小芳。
男人环视一圈,径直向我走来,来到我的桌边,伸出手想和我握手,“你好,我是顾董的秘书,我姓裴。”
我瞄了眼他伸出的手,鬼知道他手上是不是涂了毒药,于是我翻了翻眼皮儿坐着没动。
古董的秘书?陪葬品?
“小姐是不是对顾董有什么误会?您发的短信,实在……”
“哦,是误会,那不好意思打扰了,拜拜。”我没等他把废话说完就起身,人都来了,说这话臭氧层子干啥。
“请等等,那好,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但是…这里人多眼杂,不如我们换个地方谈?”
“冷藏箱可不保温了,我是不介意再吃个套餐。”
男人见我油盐不进,表情差点没维持住,目露凶光一秒钟,又及时收了回去。
“小姐是不是搞错了,我们老板只是担心郭小姐的安全,愿意和您谈谈,绑架可是犯法的,我随时可以报警。”
作为量产反派,无脑、话多、脸谱化是基本配置,我盯着男人的脸看了几秒,他的话被我的注视打断,我瞪着‘蛇精眼’,呶起小扁嘴,微微抬前锥子下巴,全神贯注地看着他。
“小、你……你盯着我干什么?”男人的话说不下去了,一脸莫明地问。
“没啥,给你做个质检,好出厂。”
男人足足沉默了五秒,表情十分精彩,我估计他是觉得我精神有问题,但又想继续严肃的话题,和一个精神病怎么谈论严肃话题?他一时想不出切入点,只好跟我大眼瞪小眼,而在无敌巨大蛇精眼的衬托下,他的眼睛不过是两条缝,毫无气势可言。
“提条件吧。”男人连假惺惺的称呼都省了,改用特别不客气地语气丢过来一句话。
“我要手记。”他不绕弯子,我就爽快,他要是继续绕弯子,我也可以陪他兜风。
“不可能,手记和郭小姐都在你手上,我老板岂不是一场空?”
“同时交易啊,没看见警匪片?”
“我要先看看郭小姐和东西,是否安全。”
“看吧。”我拿出手机,调出今天早上录的视频,视频里有广播主持人播报的时期、时间和天气情况,还有电视的早间新闻做背景。
而视频的主角玛丽郭,眼睛上缠着纱布,被绑在一把椅子上,嘴上贴着胶布。
她胳膊上还插着输液管,吊瓶就在她身边,上面的标签印着药物的名字,是大家都知道的消炎药。
旁边的桌上放着一个保温箱,冰块上两只眼球安静地躺着。
随后箱子被合上,镜头里出现了我的假脸,对着摄像头眨了眨眼。
“虽然你老板不需要郭小姐的眼球做移植手术,所以保鲜标准没那么高,但是如果再耽搁下去,可真变臭鱼烂虾了,到时……”
“稍等。”男人转身走向卫生间,可能是去打请示电话了。
谈判技巧我不懂,不过我知道谁着急谁就会让步,我对朴氏家族的啥都不感兴趣,无论是财富或是生死存亡,所以才能心平气和地跟富商耗时间,就算他拒绝跟我交换,那也没关系,反正郭小姐活着。
十分钟后,男人回来,说由我安排见面的地点,但他们不仅要眼球,还要郭小姐。
“行啊,那我也追加一条,我还要你老板给手记做的释义。”
男人明显没想到我会加这么一条,不过他想了想,就点头同意了。
然后他问:“你怎么知道我老板给手记做了注解?”
我啧了声:“要是谁都能看懂,把朴教授迷晕,复制一本好不好?”
朴教授就是一个普通普通的学者,想暗算他太容易了,以富商的手段,只偷走手记就行的话,早几年他就得手了。
摘眼球的事都敢做,哪怕朴教授把手记缝肋骨上,他们也敢敲骨取来。
为什么不这么做,肯定是因为行不通。
我猜富商一定派两个助理窃得了破译手记的方法,而且时间不会太久,可能就是最近的事,他们人已经在草原禁区了,直接抢来就完事了。
只是要避开队友,暗中进行,我想富商没打算把整个科考队的人都灭口,所以才会让手下背着其他人动手。
白西装、顾董、我们和朴教授,四伙人合作进墓,冥器冥器没拿出来、矿石矿石没采到,只放出一只女王,还一路跟着我们白吃白喝,这‘盗’墓贼当的,太失败了……
男人看着我,等我给答复,我看看汉堡店的环境,说:“就这吧,环境不错。”
男人立即反对:“不行,这里人多眼杂,不适合交易。”
我抬起眼皮瞪着他:“哪不适合?是有人抢人啊,还是有人抢箱子?又或者说你们还要大声告诉我什么秘密?”
我一顿暗示,他无话可说,只得愤愤离去。
他走后,我隔了一会儿才走,我故意去商场转转,果然发现有尾巴跟着。
我三逛两逛,把尾巴甩掉,手机也已经关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