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长老,你说师尊托着重伤去谈判,又是怎么回事啊?我怎么从来没听说过。”
三长老叹息,久久不语。
三长老没有说,倒是他身边的弟子,义愤填膺。
“怎么回事?还不是因为那公良莜犯下的孽障,老祖替她承受了所有的天罚。”
“云亭,不得无礼。”三长老喝止了他。
郝琦心中愤然,不吐不快,梗着脖子辩解。
“师父,徒儿没有说错。如果不是她多事惹下祸端,怎么会被天道宫联合四大门派围剿。她自己死了也就算了,还要连累老祖受罚,不是孽障是什么。
九千冰杖、十方碎骨钉啊,要不是老祖修为高深,早就灰飞烟灭了。”
“住嘴,简直胡说八道!你看到小祖宗杀人了?”三长老拍着自己的弟子一巴掌,警告他不要再胡言乱语。
公良莜脑海中“轰”的一声炸裂了,浮现的全是师尊身上千疮百孔的伤痕。
九千冰杖、十方碎骨钉啊!
难怪,三百年了都没有完全痊愈。
可是她不明白,明明是他要自己去死的,为什么她死了,他却要受罚?
心脏被一只手紧紧地攥着,痛得近乎窒息。
唯有张大嘴巴,大口大口地呼吸,才能确保她还活着。
公良莜闭了闭眼,想象着师尊重伤后的惨状。眼眶酸涩难受,眼泪不受控制的从眼眶涌出。
电光火石之间,公良莜想明白了很多事。
关于明镜、也关于东方策。
关于一株草,和一块顽石的故事。
心中的郁结消散了,她对师尊,再也没有了怨气,只剩下心疼。
“师祖,你没事吧?”
墨修尘听到动静头看,到满脸泪痕的花沐师妹,眉心头一跳。
想起师父的叮嘱,顿觉大事不妙。
“花沐师妹,你没事吧。”
公良莜将头没在膝盖之间,把自己蜷成一团,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不理任何人。
如果不是已经离开云雾山太远,她想折回去,抱抱他。
问他,为什么要那样对自己?
难道真的只是因为她是她的徒弟吗?
三长老若有所思地看了一眼公良莜,对郝琦和墨修尘笑说。
“小姑娘家家的,有点心事很正常,不要大惊小怪。
再过半日,应该就可以跟其他门派的弟子汇合了。进了不归山,我们要分头行动了,还望墨师祖多多照顾随行的弟子。”
墨修尘点头:“三长老放心,师父交代过了的。”
三长老欣慰,老祖的这个徒弟,行事稳重,确实不错。
进入不归山的地界,遇到了昆仑派的弟子。
昆仑派的五长老冯空居高临下,对胡阳一礼,笑说:“胡师叔有礼。”
胡阳捋着胡须,淡笑:“冯长老不必多礼。”
对于昆仑派这种倨傲的态度,云雾山弟子是不屑的。
帝畿各门派之间有个约定俗成的规定,若是在御剑飞行途中遇上强势力、晚辈遇上长辈,必须自降高度。
就算不甘心低于对方,但也不能高于对方。
但很明显,云雾山重医道传承,武道修为并非一流。因此,哪怕冯空是晚辈,他也没有降低飞行的高度。
似乎在向云雾山的众人宣誓,他们昆仑派是强者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