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树饶有兴致的看着他,眼里却满满都是恶意。
“你是何人?”
沈容煦淡淡询问。
小兰花生怕两人打起来,连忙说“这位是我们家小姐的师兄,世子爷,您不是要走吗?奴婢送您。”
沈容煦看了玉树一眼,冷淡开口“你还是先送她这位师兄走吧。”
说完,他转身又回了房间。
玉树抬脚就要跟过去,没好气的道“他狂什么狂!”
小兰花连忙伸手拦住他的去路,低声道“玉公子,您还是欧走吧,不要太冲动,我家小姐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考虑。”
玉树听到远处,咬紧牙关,明明是他当初规劝她行事注意,租如今陆南枝好好的,他怎么就受不了了呢?
玉树闭眼,忽然笑着问“她早晚是我的人,对吧,小兰花。”
小兰花目光悲哀的看着他,没有说话。
何必呢?不过是自欺欺人。
她们这些人,活着只是为了那些死去的复仇,又凭什去向那次情情爱爱呢?
翌日,天灰蒙蒙的亮了,稀薄的日光透过窗户,静静的落在床幔上,暖黄色的光芒透过纱幔,落在她白皙的脸颊上。
陆南枝翻了一个身,手指却碰见一个东西。
她睁开眼,“你怎么不去上朝?”
沈容煦坐在她身旁,百无聊赖的看话本子。
“不想去,睡过了。”
沈容煦道。
陆南枝不信,他这人规矩的很,不管前天晚上睡得多晚,第二日一到时间都能准时醒来。
陆南枝从衣柜里翻出来一套裙子要换上。
沈容煦低头看书没有搭理她的意思,也没有要走。
陆南枝看他这样儿,背对着他换衣裳。
陆南枝正要穿上,突然感觉他从后面抱住了自己。
陆南枝尖叫一声,扭头就要瞪他“你干什么呀!”
她能感觉到,后背那层光滑细腻的绸缎后,是他炙热的胸膛。
沈容煦搂着她,下巴轻轻贴着她的肩,他低声问“你以前怎么没跟我说过,你有一个师兄?”
陆南枝心里一咯噔,不用想也知道,俩人肯定是撞上了。
她叹气“你可别听他胡说八道,他那个人很讨厌,我和他不熟。”
“真不熟?”
沈容煦笑着问。
陆南枝转过身,亲了一下他的唇角,“真的,我不骗你。”
沈容煦松开她“我等会儿要去一趟锦衣卫大牢,去审两个犯人,要不要去看看热闹。”
陆南枝眼珠一转,上次她用丞相的身份去过一趟,后来利用了他,两人还打了一架,若是没有皇帝的命令,沈容煦肯定不让他去。
“好啊。”
陆南枝高高兴兴的答应了。
大理寺还和之前一样,估计有沈容煦被封世子的原因在,旁人对他添了几分尊敬。
只是这次身后多了陆南枝,不由得让人多看两眼。
甚至有和沈容煦相熟的下属打趣她,喊她为嫂子。
她一个庶女,本来能嫁王府嫡子,就已经羡煞旁人了,这次直摇身一变了成了世子妃,不由得让人嫉妒。
沈容煦拉着她的手进去,二人穿过牢房,来到最里面。
二人分开关押,他们先看见的是钱大人。
沈容煦松开她,“你先站在这儿,等我一下。”
陆南枝以为他要让人领出来审讯,他只是让人打开门,抬脚走进去。
钱大人靠在稻草堆上,他经历过各种酷刑,囚服染的深红,头发乱糟糟的,看起来十分狼狈。
“这三个月,钱大人在这里过的可还舒服?”
锦衣卫的人拖过去一把椅子,沈容煦撩袍坐下。
钱大人目光凶恶的看着他,呸了一口,“你别想我会招认!”
沈容煦笑了声“都这么久了,没人杀你,也没有救你,你不觉得奇怪?”
钱大人背靠着墙,声音沙哑混浊“你做的。”
沈容煦就怕这两人被那个“皇子”给救走或者斩草除根。
所以命令死士在暗中保护。
沈容煦转动手上的玉扳指,他慢悠悠的说道“你们那位主子,我也有了猜测,只是还想确认一下,他是不是我猜测的那个人。”
钱大人深知他这次犯下的事儿必死无疑,他冷笑“你若是知道是谁,大可以告诉陛下,何必来问我?我不会告诉你!”
沈容煦笑着摇头,那温柔的目光中竟多了几分狠意“你以为我是在同你商量?我给你们二人选择,若你们二人都不肯说,我明日就让陛下下令处斩,背后之人是谁,我早晚会揪出来;若你们二人都说了,那就好好在这儿关个十几年;若你们二人有一人说了,我就放过说出真相的人,还会给一条活路。”
钱大人目光一震。
沈容煦起身,又道“你自己好好想想,那位县令大人,会不会说呢?”
陆南枝在门外听着,心情复杂。
这沈容煦真会玩弄人心,若是她落入这种困境,肯定是不愿意死的。
人性都会选择对自己有利的一面。
从大理寺出来,已经午时了,沈容煦给他们一日的时间考虑。
二人去云香楼用完饭,陆南枝听见周围人都在议论陆清岑一事。
宫里皇后娘娘下令,降为侍妾,等孩子出生之后,将人送去尼姑奄。
旨意已经下了,任凭如此作为,也改变不了这个结局,还有她的名声,被彻底泼上一盆脏水。
连她的夫君都不相信她的清白,遑论他人呢。
陆南枝不在乎旁人说她什么,只是听见别人议论陆清岑,就忍不住火气上头。
沈容煦拉住她的手腕“别冲动!”
陆南枝红了眼眶,那些话跟不用负责一样往她耳朵里钻,她哽咽道“又不是你妹妹。”
沈容煦也无奈啊,如果他是三皇子,定然不会让事情发展到这一步。
“我带你看看她。”
陆南枝起身。
二人来到三皇子府。
三皇子正在皇子妃的房间安慰她。
轻声细语,别提多温柔了。
陆南枝记得他之前跟陆清岑说话是模样。
他听见三皇子说“本殿答应你,以后会有孩子的……”
陆南枝站在走廊上,拳头紧握,眼里夹杂着一丝恨意,若是清岑看到这一幕,一定会哭的罢?
“殿下,世子爷来了!”
赵玄宜一出门,便对上陆南枝含着怨气的目光。
他也冷下脸“你怎么又来了?”
沈容煦拉着陆南枝就走。
赵玄宜不明白他这个举动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