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卷帘声动,只见换了一身杏色襦裙的秦艽一条腿才跨进门槛来便道,“哎呀,这是哪位仙子下凡来了?”
周窈棠起身,噗嗤一笑,“不愧是你。适才还在与辛夷说你等下定要来揶揄我一番,这可不,人还未至话已到了。”
说完便起身,搭了秦艽的手,道,“随我去爹爹那边瞧瞧。”
辛夷忙上前给秦艽递了把绢伞,对着她道,“这回你打着绢伞护小姐绕连廊慢慢地过去罢,别抄小径了。这崭新的襦裙可不好被淋湿了。”
随后又对周窈棠眨了眨眼,问道:“小姐可要带些回礼给桓王殿下?”
周窈棠迟疑了一下,略微思索后从妆奁中里取出了一只香囊,对辛夷笑了笑。
前厅内厢,赫连桓轻轻放下手中的茶盏,一盏茶已见底,依旧感觉口干舌燥。对着周厘道,“适才吾所言,便有劳周老爷了。”
周厘还端着冷了的茶盏,仿佛思绪有些凝滞,手里不住地重复着撇浮沫的动作,听到赫连桓所言,连忙又一惊,道:“是......是。那王爷可......”
一句话还未讲完,赫连桓忙止了周厘,在唇边比了安静的手势,轻声说,“吾自知其中关系利害,这一切,现在可全然看你如何掌控了。”
语罢,便起身整理了下衣衫道,“今日已叨扰了你府上多时,吾这便告辞了。”转身便向门边走去。
周厘见了,连忙站起来。但由于坐的久了,猛然起身有些身子不稳,脚下一软差点跌倒,幸好他用手肘拼死撑在了藤椅旁的石案上,这才没有跌了去。
赫连桓听了动静,回身扶了一把周厘道,“啊呀,不必送了。吾自回去便可。”
周厘勉强笑了笑,说:“这怎么成,”自己赶忙站好理了理襦衫,并上前打开了厢门,做了请的手势,道,“殿下请。”
赫连桓顿了顿,道:“你心里可莫要有什么无谓的担忧。请——”
周厘一路陪着赫连桓自内厢出到前厅,接过守在前厅外的小厮递来的油纸伞,撑起遮蔽着赫连桓正要行至厅外廊桥。
刚迈了前厅门槛,便远远见着自廊桥的东头远远行来一抹黛色的倩影,身旁点缀着一点浅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