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千不该万不该,不该夺取食物还杀人放火!
空气中腥风不绝……
风媱感觉有温热的液体不时溅到她的手指、额头和衣裙。她不知道,不知道那些杀死这些居民的人是否就全该死,她只是很难过,很茫然。她也担心君梵,担心他能否力敌,那些人也是要他死的啊?!她听见一声声惨叫,一阵阵短暂的惊恐,而后一切终归于平静……
她说服自己睁开眼睛时,见苍茫大地上只有一位溅了半身黑血的男子如山一般屹立在一群死尸中间。
他孤傲的挺立着。
君梵以食指吹响一声响亮口哨,一匹棕色天马闻音飞踏而来。他脱下那沾了血的外衣,翻身上马,已是一身素净,向那怔然失色的女子骑过去。
他朝她伸手。
风媱负手往后退,面色透出苍白。
君梵下马,望她一瞬道:“你怕我?”
她恍然摇首。
“我们该回去了。”他温言,手伸过来想牵她手,又半道折回,“我手上有血,你自己上马。”
低低的声音自她唇间响起:“他们是什么人?”
“魔。”君梵觑向那一片尸骸。
她双眸好似盛了雾霭,沉静地望着他又问:“是魔……就要全死吗?”
君梵一怔,方才对敌都不曾有的紧张此刻轰然袭来。
彼此对望良久,夜风呜呜咽咽在他们身边刮,似在为亡魂哀悼,又似一把无形的刀在刮肉。君梵的思绪逐渐陷入一片幽深不见底的漩涡……
在此五十一万九千七百年前,于世界极北之地,大地上生存着魔族后裔们。
他们与神族同样享有灵力与长寿。因此在天地尚未界定之时,他们与神族分庭抗礼,占据极北方圆几十万里的土地,又无时无刻不在觊觎着神族统领掌管的地界。
天地物换星移,三十万载不过弹指一挥间。
神魔之力呈现此消彼长的态势,愈来愈如水火不相容,皆欲一统天地,成为人界、灵界、冥界之共主。
熊熊战火由此点燃。
就在两相此消彼长数千年之后,神族先帝陨灭,归于大化,临走之际将毕生灵力强行渡与君梵之父元启。元启登位,借助强盛灵力,率领神族和人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先魔王打至节节败退,并在北荒将其斩杀于环息峰脉。先魔王身死魂不散,强盛邪灵散于北极方圆十万里之地,形成一奇异之界。
玄界内为魔者生,为神则灭。
缘于此,神族此后只能于北深壁固垒,静待时机。魔族欲图休养生息,亦平静长久。
而后幼魔长成,成为新君,外界不得详情,只知其常着一身玄甲腥袍,面罩赤铁面具,他现身神界之时,战火猛燃。正是十一万年后。
新魔君比之其父有过之而无不及。他灵力高深莫测,在战场上又灵活多变,常以一敌百而大胜,兼具非凡毅力,可不眠不休连战百日而不乏。在魔族势如破竹之下,天帝却不急不躁,居深宫,伴红颜,不过高坐天宫派兵遣将。
神界之内一片惶惶不安,猜测天帝是因与先魔王之战,内伤本体,而灵力衰竭,因此不敢正面与新魔君对敌。流言四起,更灭了神族威势。直至魔族将要打至天门口时,天帝方一身金甲自三十三重天现身而下。
金甲熠熠生辉,手中重千斤的玉魂戈挥动自如。众仙神方才长舒一口气——他们的战神回来了!
那一场仗,魔族惨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