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心将闵昭扶着坐在火堆旁边,趁着火光看他的脸色。
闵昭突然转头看向她,展颜一笑。
“今日多谢姜姑娘的救命之恩。”
姜心见他伤成这个样子还能笑得出来,心中的担忧总算是小了些。
“我也不过是路过,没想到会遇到您,伤口怎么样了?”姜心没说自己担忧了这么多天,心中十分庆幸今日上山来了,阴差阳错的救下了他。
闵昭笑了笑:“无碍。”
“您等一等。”姜心叹了口气,起身就往草丛里扒拉了扒拉,止血草在这个山谷里真的是随处可见,就是最普通的蓟草。
蓟草有刺,甚是扎手,但是姜心也顾不上了,抓了一大把走回来。
“您睡着的时候我替您简单的看了一下伤口,没有什么特别深的,而且基本上都已经止血了,但是还是需要消肿的,否则感染了就不好了。”姜心说着用手使劲搓着草药,叶子上的小刺扎的姜心一阵阵倒抽冷气。
闵昭突然握住她的手腕,轻声道:“我来吧。”
姜心手中的草药被他拿了过去,然后就见他开始解自己的腰带。
姜心连忙撇过头去,想了想又小心翼翼的问闵昭:“夫子,要帮忙吗?”
闵昭看着她的后脑勺,无声的笑了,然后说:“好呀。”
姜心尴尬的搓着手心,其实她对于看男人的身体没什么顾忌,上一世只从电视上看过的男人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但是她不敢确定闵昭对于这事儿会怎么想。
“冒犯了,夫子只当我是一个医者吧。”姜心转过头来,发现闵昭已经退去外袍露出上身。
精壮的身体在那些纵横交错的伤口下,迅速失去了关注,她脸色有些苍白。
其实姜心在他刚睡过去的时候就想要替他处理一下伤口了,但是想到他是一个教书育人的夫子,刻板印象必定是保守的。又看那些伤口已经止血,便想着等他醒来询问过后再说。
然而,姜心还是低估了他的伤势。
不知道他到底用了什么方式让那些砍得肉都外卷的伤口止了血,可是伤口却面目狰狞。
“吓到你了?”闵昭低声问她。
姜心挺了挺脖子,摇了摇头,接过他已经碾碎了的草药,走到他面前。
她的动作轻柔,小心翼翼。为了更好地涂药,她凑近闵昭的胸前,一颗黑亮的头顶在他的视线下动来动去,发间有一股清幽的花香传到他的鼻腔里。
突然她抬头,明亮的眸子里带着一些小心翼翼的问:“疼吗?”
闵昭笑着摇头:“没事。”
姜心又低下头继续涂药。
她的手指因为长时间做木工活计所以很粗糙,覆盖着药草抚摸在伤口上,触感十分明显。
闵昭深深吸了口气。
姜心手一顿,又抬头:“疼了?”
闵昭又摇头:“不疼。”
有点痒。
涂好了前边,姜心又转到他的背后,又抽了一口冷气,这一边并不比前边的伤口少。
姜心涂完后边的药,说了句:“好了。”
闵昭点了点头,将上衣穿上,自己又将裤腿卷起来,涂好了腿上的伤。
姜心看他把药敷完,又问他:“夫子……”
闵昭突然打断她的话:“我姓闵名昭字义泽,姜姑娘可以叫我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