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蒙僵硬的摇头:“没,没有,我就是跟着奶奶腌菜。”
作为农家孩子,做这些事倒是也习以为常,姜老太也没拦着他做,所以最近做的还算是得心应手。
姜心点了点头,道:“哦。”
然后就没了,姜蒙觉得自己被噎了一下。
中午姜老太做了一顿红烧鸡块,闷了一锅米饭,姜心吃的心满意足,之后就回了山谷。
姜蒙看着姐姐离开,姜老太道:“你也不用难过,你姐姐还是想着你的。上个月你姐姐让了一成的利给我,说是以后她就不管腌菜和送菜这一块,其实我知道,她是为了你。”
这一成利听起来不多,但是算下来一个月也有近一千两银子了,对于乡下人来说,这一个月的收入能吃半辈子了。
当然,到底赚多少钱姜老太是不会跟姜蒙说的,他现在的心思还是太浮躁。
姜蒙听着奶奶说姐姐没有不管他,心情也好了些,想着这干的也有自己的一份,自然也上了心。
姜老太见自己孙子没有怨怼,暗暗点了点头。
其实她也怕自己这个被毒打过的孙子这根线绷的太紧,一不留神就让他想差了,再误会了姜心的用心。
现在看姜蒙并没有过激的行为,才稍稍放心下来。
姜心在村里转悠了转悠才回到闻香谷,一边走一边计算着时间,参加科举的那些人该回来了吧,闵昭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突然跑了。
药庐刘知州今天已经能轻快的下床了,这些年来他从来都没有像今天这样松快。
张雪燕端着新做好的药膳进来,就见刘知州在屋子里走来走去,笑道:“刘公子,吃饭了。”
刘知州笑的温润如玉:“麻烦张姑娘了。”
张雪燕大大咧咧道:“这有什么麻烦的,我本就学的药膳,能有一个人让我练习手艺也是我的幸运,公子先吃吧。”
刘知州点头,坐到桌边,慢慢喝着粥。
突然张雪燕直愣着耳朵往门外看去,就见之前见到的漂亮的青衣姑娘慢慢走过来。
“阿心!”张雪燕跳着脚给姜心招手。
姜心笑着走过去,看了看刘知州吃的东西,道:“可否为公子把脉?”
刘知州将手伸出来,放在桌子上。
姜心坐在一边,把着脉。
过了一会才点了点头,道:“想必遭难之前公子对身子养护的也很好,才一日,这身子就好转了大半。”
刘知州转头看向张雪燕,笑道:“是张姑娘照顾的周全。”
张雪燕有些赧然。
为了让刘知州好好吃饭,姜心把张雪燕带走了。两个人悄咪咪的说了一小会儿话后,刘知州就端着吃完的空碗来了正厅。
张雪燕接过东西就离开了,她知道接下去是刘知州交代自己来历的时候。
刘知州也是昨晚才知道这个山谷的主人竟然是这个看起来还很小的姑娘,他一直以为是那个老大夫。
这时孙仲也从西边的药方里走出来,道:“我还以为你会早点来,没想到拖到了中午。”
姜心笑道:“我去奶奶那混了一顿饭。”
孙仲坐到姜心的身边。
刘知州这时站起来,对孙仲恭敬的一拜:“小子刘知州拜见神医孙先生。”
孙仲微微眯起眼睛:“你是京都城人?”
孙仲自幼出生在京都城,能够认出他的,应当也只有京都城的人了。
刘知州苦笑:“家父乃户部尚书刘瑾。”
孙仲立刻就瞪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刘瑾不是户部侍郎吗?这么快就成了尚书了?你竟然是他的儿子?庶子?”
刘知州道:“是,小子是父亲的庶幼子,三年前父亲升任户部尚书。”
刘知州知道自己想要得到这些人的帮助,必须将自己的事情交代清楚。
孙仲突然愣了一下,惊讶道:“你说你来寻故友,不会是来找闵昭的吧?”
刘知州面色凄苦,但是还是点了点头,他也知道孙仲曾经与北陵县主有旧,他知道自己并不奇怪。毕竟,当年和闵昭一起叱咤京城的那几个少年郎,无人不知。
而他就是其中一个。
这回该姜心震惊了,他竟然是来找闵昭的。
刘知州继续道:“自五年前阿昭被送出京都城,我们这些人作为他的好友自然要为他奔走,我便与傅南浔商量好要不然就想办法留下阿昭,要不然就陪他一同离京,却没想到,世事难如人意。父亲为了不被连累,就将我关了起来。”
孙仲点头,难怪当年闵昭被送出京都城时,身边的朋友一个都没出现,恐怕那时候这些孩子的遭遇多同刘知州一般吧。
就说傅南浔,他也曾经遭到过老侯爷的阻拦,否则这些年他与老侯爷的关系也不会这么僵。他也是后来知道了闵昭与皇帝的交易,才主动投入皇后那边,获得了行事的主动权的。
但是刘知州却没有傅南浔的幸运,他只是一个有些才华的庶子而已,在这种大家族,还缺少才子吗?
所以,刘知州就被放弃的彻底。
刘知州十分平静的讲述着五年来他的遭遇。
“随着闵国公的新亲家王家慢慢起复,我的处境就越来越差,王家也有意要铲除一切能帮助闵昭回京的势力,所以明里暗里给过我父亲暗示。三年前,我父亲荣盛户部尚书的那日,我被送出了京都城。”
“我的父亲曾外任在老国公手下,也算是老国公的门生,所以在太行府有些房产,我就被禁锢在太行府的一个院子里,这一关就是三年。”
“直到几日前我听墙外有人谈论今年的科举考试,也听到了阿昭的名字我才知道阿昭就在太行府。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太行府当天夜里就乱了起来,好像是从贡院那边开始乱的。紧接着就是整个府城都乱了,有人闯府,有人抢劫,我就是趁着那乱象逃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