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的,王知音没听明白,王知玄却是听懂的,立刻就派人去把王右军等人请过来。
王右军和谢安,桓温等人原本就听到了外头这些侍从们的疾声呼喊,等到有人相请的时候,一抢先一步过来。
王佟的夫人陪着笑脸和南康长公主,王右军夫人郗璿在一旁说话,此时已出了厢房,然后就见诸位郎君跟着大人们一同前来。
谢泉最是少年英武不凡,在这些郎君里头倒是脱颖而出了,只见他走在前头,彬彬有礼。
“请公主殿下,诸位夫人,伯母,婶娘们,先退到外头去,只瞧着路上蜿蜒痕迹,恐怕有贼人至此,诸位也莫要惊慌,我等虽然年少,却也能为诸位尽力!”
对谁这一群贵妇人就骚乱不已,其中的女郎倒是都眼中含有亮色的盯着这个少年郎君,只觉得对方果然是玉树临风,卓尔不群!
而后纷纷都井然有序的被保护着出了庭院,就瞧见了那边被人保护着一同过来的阮容和谢令姜。
王佟夫人一见到从对面石狮染走过来的安西大将军的夫人和她嫡出的大娘子谢令姜,心里头就知道有事不好了。
原本所预备的那件贵人吩咐的事情完全没有办成功,只是这母女二人,难不成是开了天眼吗?怎么这般轻轻松松就将事情给解决掉了?她们又是如何的有感觉的?
王佟夫人随时心里头五味杂陈,可是身后的南康长公主似乎很是担忧,又温和无比的开口,“安西大将军夫人安然无恙,本宫心里头很是宽慰,方才就在问左右,为何不见夫人的存在?这盗贼倘若要是惊到了夫人,那可大事不好!”
见着高贵无比的公主殿下,满脸关忧的情怀,阮容心里头有些恻然,而后也似乎被对方所感动了,伸出手绢来擦了擦眼角,
“多谢殿下这样关怀,臣妇身体不适,这身子骨实在差了些,不过多走了几步,便觉得头晕眼眩,而后便想回到宴会上,想找郎中瞧一瞧,我家小娘子陪在左右,才略微让妇人宽解了许多!”
“原来是如此,倒是阴差阳错之下,反可以保全自身,这是最妙的。”
南康长公主虽然字句中都带着关切,可是谢令姜分明感觉到一丝诧异的难以置信,难不成此事中居然有这位尊贵的大长公主的手笔吗?可是阿娘与她又有何冤仇呢?
一时之间现实又好像变得如同迷雾一样缭绕了,谢令姜按捺住心里头的猜忌,强打起精神来,面对此时的这种交际。
王右军夫人多多关切,“幸好您没事,否则我心里愧疚难安,恐怕是万死不能赎其罪了!”
然后众人又回到了宴会上,只是此时女郎们都聚在一起,有些害怕,也纷纷想依靠着自己的阿娘了,这些世家宗妇们也有许多已失了仪态,急不可耐的,就想告辞离去,可又因为这盗贼的身份尚未查明此事,便只能惴惴不安的于此地等候了。
而那一头,谢泉已经察觉到桓世子桓熙恐怕是已经入瓮的老鳖了,居然敢有那种龌龊的心思,此时不正要等着自己报复吗?
翩翩如玉的谢家下一辈的三郎君,在此时也已有谢三叔谢安的风姿,“我与诸位兄弟一同前去,倘若王家郎君愿意前往也是可以的,不知玉山兄和幼安兄是如何想法呢?”
嵇玉山和禇幼安自然是义愤填膺的开口,“倘若还有别的危险,那我们又怎么能害怕呢?倘若不是对方束手待毙,就是我们义不容辞!”
一时之间,这些郎君们便蜂拥而进了,都互相壮着胆子,也不害怕里头到底藏着怎样的人?
况且原本说这里头睡着一个怀孕的安西将军妾室,不过是个妾室,倒也没有什么太多需要关注的,反正安西大将军谢奕石此时在外头见到自己的夫人阮容还有自家大娘谢令姜,心里头止不住的安心,还在一旁宽慰。
“恐怕是些毛头小贼,夫人不必担心,长安也不要太害怕,阿耶自然会保护你们周全的。”
谢令姜心里头的感觉更是复杂,如同暗潮汹涌般,这样信誓旦旦的阿耶,不知道是不是能够相信的,阿耶又何尝知道她和阿娘经历了一些什么事情呢?那是怎样的危险?真正发生了事情,阿耶还会相信阿娘和现在一样吗?
谢令姜甚至不敢想那些事情,此时一直在努力的保持冷静。
躲在被子里面的桓世子桓熙几乎不敢回想方才发生的事情,不过就是有些觊觎那谢氏大娘子谢令姜而已,然后想要寻找到那玉佩,可是怎么会掉到湖里头去呢?
对了,因为躲避父王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的存在。
后来又是被他们发现了,慌不择路的才跑到这里头,此时床底下的那个妇人身份是什么来着?
正在种种思虑,外头已经安静无比了。
谢泉小心翼翼地将手指抵住了唇,示意诸位都和自己一样小心翼翼的潜伏,被子里头拱起的大包,想必里头藏着一个人,就是谢令姜口中所说的那个下流无耻,猥琐无比的桓世子桓熙。
只是无论如何都没想到对方探出脑袋来,居然是这样混乱无比的模样?
穿着的一身衣裳居然是女子打扮?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冲进来的时候,只是想吐一口心头血了。
简直是可恶至极!
简直是难以置信!
桓温闻讯前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些被世家郎君们团团围住着穿着女装躺在床上,我见犹怜的桓世子桓熙。
怒从心来,便是当头一脚!
“混账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