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熙当真是胆大包天,口不择言了呢?
南康长公主往周围看了看,发现的确没人,面上挂这尴尬的笑容。
“许是阿娘老了,都没听清楚你说的什么?你要的是什么琳琅?”
桓世子桓熙此时只是似笑非笑的瞧了她一眼,而后不屑一顾的破罐子破摔的开口。
“孤已经说过,母亲倘若没有十足的把握,就不要总是在孤面前夸下海口,如今世道真是变了,一个贱人生的庶出的五郎桓玄也能爬到我这个将军府未来的继承人世子殿下的头上拉屎撒尿了,这些个下人都是蹬鼻子上脸了,母亲倘若不能做到,边不要再来烦我,也不需要你来管教孤的为人处世了!”
桓世子桓熙言语里都是怨气,叫南康长公主听着心里波澜万分,乃至于胆战心惊了。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心里头恐怕对这个长子已经完全失望了,此时此刻在书苑里头是下了死命令不许桓世子桓熙出来的,可是桓熙也实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面上仍旧挂着一丝温柔软和的笑容,客气无比的开口道:“倒也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大郎,你肯定是累了,你好好休息。”
这时候才出来,都对着左右伺候的奴婢们厉声吩咐道:“都长长眼,好好伺候世子殿下,倘若殿下有什么闪失,拿你们试问。”
心里头还在思索桓世子桓熙的话语,他如何看上了陈郡谢氏的女郎谢令姜呢?在此之前,南康长公主自然知道自家的大郎喜欢幼稚女童,可是如今怎么会这么胡闹呢?甚至在身边豢养了**,实在是令人觉得可怖。
再而后忽然又想到了什么似的,鬼使神差的盯着自己进来的时候打了一巴掌的那个侍女,发现对方的容貌实在是有几分肖似谢令姜。
桓世子桓熙真的疯了嘛?如今明目张胆的豢养**,居然和陈郡谢氏的嫡长女谢令姜如此肖似,倘若叫人发现,驸马都尉桓温必定会亲手解决这个畜牲不如的儿子。
可是儿子再混账,也是自己的儿子啊,谢令姜毕竟不过只是个女郎而已,不过是家世是高了些,旁的倒是什么也没有了。此事还要认真打算,暂时不能叫驸马都尉桓温知道,否则夫君必定会大发雷霆的。
她声音努力保持着平静,而后浑不在意似的开口道:“倒也没什么的,你们要看好世子殿下,要什么都行,只是千万不能出去。”
这些奴仆和奴婢们纷纷恭敬无比的行礼,目送南康长公主出去。
而盘坐在原地的桓熙双目通红,“五石散呢?快点拿过来。”
那个相貌有几分肖似谢令姜的侍女很快的捧着五石散过来,桓熙一饮而尽之后,狂笑不止,而后胡乱的把侍女搂在怀里乱亲了一通,扛着她走进了里屋,口里念念有词。
“谢令姜,你迟早摇落到我手里,休要怪我无情。”
与此同时,陈郡谢氏,大家孙氏欣然见到了从皇宫里出来的阮遥集,阮遥集似乎还携带了上门拜访的礼物,说话的声音里带着几分柔和的请教:“给祖母请安,给两位祖父请安。”
丹杨尹大人和太常卿大人两位都极是高兴,大孙氏更是指着阮遥集道:“这阮家的一个郎君,终归是好的过我家的七个郎君,可又不知道这七个人如今在会稽山山阴学堂学的额怎么样了?”
说话间似乎想起来了谢长安,友有些忧心地开口。
“我只有那么一个开心果,贴心的女郎,却也见了鬼的想要去山阴学堂玩耍,那可如何是好啊?”
丹杨尹大人谢丕道:“你个老婆子,何必考虑那么多?我十岁就在战场打磨了,谁过问过我的存在?阮小郎啊,你过来有空佩仪陪祖父下棋吧,祖父也行听你说说战场之时的事情,追忆往昔峥嵘!”
阮遥集听了,面带愧色的开口道:“如何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此次也是带着天家的手谕出来的,切切不能够耽搁,但是几位长辈要是对几位世兄弟和表妹们担忧,我此次正是前去山阴学堂任教的,并且圣人对堂伯父镇西大将军加以慰问,对三叔进行褒奖的。”
“大兄,你看着孩子说的实诚,我们这两个老家伙,说实话还真的要感谢他呢!”
丹杨尹大人谢丕开口,太常卿大人谢鲲略微点了点头。
“中宫娘娘如何?在此中可寓所为难?我那不成器的儿郎,实在是个蠢蛋!”
阮遥集面色恭敬无比,认真开口道:“中宫娘娘身体健康,与陛下琴瑟和谐,伉俪情深,并没有什么为难的,让我传话给您二老,万望康健。”
太常卿大人谢鲲站起身来,走到了阮遥集的身边,用力的握住了他的手,而后似乎叹了口气:“我的日子不长了,将来家里头还要靠你们这些年轻人,你们这些儿郎们上进了,老朽死而无憾!”
说话间多了些伤感,阮遥集似乎预料到什么,深深作揖,等到告辞离开后,所有的奴仆婢女们都撤了出去,只有孙氏大家和两位太先生迎面坐着,过了好久。
太常卿大人谢鲲似乎预料到了自己,“近来身子骨太差,梦里头梦见你们嫂嫂催我前去,恐怕不久于人世,只是如今陈郡谢氏繁花似锦,烈火烹油,实在是一塌糊涂,我心里头也深受煎熬,如今女郎里头数长安最为出挑,儿郎里头尚且看不出来什么,倘若将来长安的婚事,最好是指给这陈留阮氏阮遥集为妙,倘若不可以,也至少把阮遥集留下来做女婿!”
见到太常卿大人谢鲲似乎表现出伤感来,孙氏大家也立刻果决开口道:“也不必如此辛劳不过,大兄何必此番感伤,只消养好身体,何愁我们陈郡谢氏不能枝繁叶茂,其叶至臻?”
丹杨尹大人谢丕点了点头,“妇说的极有道理,阿兄与老朽相伴,倘若驾鹤西去,也当一块儿。”
孙氏大家复看了一眼外头,“我也喜欢阮遥集这郎君,只是我更爱我家小长安,一切要看长安的意愿!”
从陈郡谢氏出来后,阮遥集感觉到步伐轻松了许多,自从数年前大梦醒来后,他对于一些事情似乎都有预测的能力,而且还能因此改变。
如今谢氏长辈们对自己全都极为放心,那么他日做女婿岂不是很有可能!
阮遥集独自骑马,出城,而后便感觉不对劲,似乎有暗箭前来,再而后陡然发现有人刺杀。
正愁没什么用武之地了,阮遥集大吼一声:“来的正好!”
只见一个膘肥体壮的黑衣蒙面汉子前来,刀刀狠厉,似乎是职业杀手!
“有点意思!”
阮遥集把买好的芝麻糖藏在胸襟里头,而后蓄势出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