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姊,没想到你生辰宴还真热闹呢!”
谢二娘子谢道聆,走过来的时候瞧着这边一派热闹的模样,心里头忍不住,有些嫉妒,可是面上却不显现出来。
谢令姜从善如流,今日照常是非常素净的打扮,好像这一年多来,她一直都是这样的打扮,谢二娘子谢道聆平时倒是没有什么察觉,可是今天却这样的明显。
对方或许早已变成如此泰然模样,如此从容不迫。
“阿姊,你知道我身上没有多少银钱的,所以呢?我特地给你做的这个香囊,里头是上好的草药,能够帮助你安眠的。”
谢二娘子谢道聆,递过来一个非常珍贵的檀香木盒子,盒子里头躺着一个香囊。
“二娘倒是让我想起一个故事。”
谢四郎君谢倏然,不知道什么时候来到了身边,忽然有些感慨的开口。
谢二娘子谢道聆,稍微有些茫然的看着自己的兄长,似乎并不明白他所说话的意思。
“想来四兄想到的那个故事,应当是买椟还珠才是?”
谢令姜微微抿着唇,忍不住笑了。
谢倏然自然也是非常认真的,点了点头。
“知我者莫过于大娘也!”
谢倏然忍不住发出了一声轻笑。
谢二娘子谢道聆,这时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然后意识到对方一定是在取笑自己,连忙拔腿就跑了。
见到谢二娘子谢道聆这般慌张失措的模样,谢令姜忍不住有些开解的开口:“二娘向来心思敏感,四兄何必总是这样取笑呢?”
“二娘性格太过娇矜,却又并非嫡出女郎,总是爱耍些小聪明,如果不及时敲打,恐成祸害!”
谢令姜,几乎用一种惊艳的目光看向自家的四兄。
他,不是向来都被别人讥讽为书呆子吗?怎么看上去这些人情世故之类的都非常的正确,而且预判事物似乎很准?
“阿兄,你怎么这么想?”
谢令姜实在是心里头有些纳闷,再而后又含笑的开口道。
“阿兄心里头的沟壑,实在是其他兄长们很难相比的。”
心里头却莫名有些悲哀,如今阿耶的子嗣里阿玄年纪尚小,三兄虽然稳重,可是终归是材质稍稍中庸,而独独小王氏所出的四兄最为出挑,可是四兄心里未必不惦念在外头的王小妇。
再而后郗道茂居然首先提着礼盒过来,她满心都是笑意,真是高兴的不得了的开口:“今日是长安的生辰,茂娘没什么特别的礼物,想来长安这般富贵,也不需要什么别的礼物,便是我亲自做点心,还望不要见怪。”
谢令姜当然高兴的不得了,她感激的接了过来,而后稍稍看了一眼,便笑若春花般:“实在是漂亮的不像话了,这一看就很好吃,多谢茂娘阿姊。”
王孟姜今日说是生病了,不能前来,谢令姜听闻之后,也只是觉得稍稍有些遗憾,除此之外也没别的感觉。不过是泛泛之交谈的过来的朋友,倒也没有那种好的要死要活的闺密的感觉。
谢令姜这辈子下意识是不想和琅琊王氏的人有更多的交集的,但是眼前的这个待自己很真挚的女郎,郗道茂某种程度上倒是另一种人的存在呢!
“七娘是真的身体不好,也很担心自己可能会过来连累你也感染上风寒,这是七娘的礼物,真心祝贺你生辰快乐!”
谢令姜自然也是笑纳了,再而后来的人都是意想不到的人。
丞相王导大人的长媳,闻喜裴氏裴九娘也来到这里了。
此时丞相王导大人应该在府里头很是慌张吧,毕竟中书令大人庾亮此时重病在床,但是责任还没有定下来?
可是为什么裴九娘会来到此地呢?
谢令姜心里头也有些迷糊,
但是很快就被对方那亲切的笑容所打动了。
“长安妹妹,今日我特地过来看你的,恭喜你又长大一岁了,我这里有一套首饰,或许你可以用得到了。”
谢令姜没想到对方居然会在这种关头来看自己,而且还特意准备礼物。
虽然最近丞相府里头的确乌烟瘴气的,但是裴九娘可管不到这么多,谢令姜差不多等于她的救命恩人了。
“裴九娘子,快请上座!”
谢令姜喊的声音愈发大了起来,听得满座的人都笑了。
裴九娘心里头自然也是感激的,旁人都只把她当做王家的少夫人,却没人认为她是她自己。
“谢大娘子,今日可真是高朋满座啊,不知道本殿有没有资格坐上一席呢?”
谢令姜听到这般爽洌无比的声音,顿时就笑了,而后抬眸望去:“我道是谁呢?却原来是会稽王世子殿下,您要来的话,单坐一桌都可以的。”
会稽王世子司马道生听了这话,立刻就笑了,“陈郡谢氏,高门士族,又有这样嫡出的女郎,当真是堪称世家闺范,孤还是甘拜下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