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兄,或许我和你说过,我的梦想是男女平权?”
谢令姜忽然间开口道,声音一如既往的干净和清澈。
阮遥集目见此时井然有序的大堂,侧过脸来看她。
“阿兄也曾说过,只要长安想做的事情,阿兄都会陪长安去做,那么长安告诉阿兄,长安心里头是怎么想的呢?”
“阿兄,暮春时节,三叔会如约出山,而你是否能够说服陛下同意女子也可出山学考试,入我朝为官?”
谢令姜的声音里极为温和,但是却不容置疑。
阮遥集笑了笑,而后摸了摸她的头。
“长安想做的,阿兄自然竭力以赴。”
谢令姜想为之奋斗的,就是为了有一日女子也可立于朝堂之上。
阮遥集衣袂飘飘的走了,心里头寻思着最近朝中该出点事情才好,否则陛下怎么会觉得手下能人巧匠众多呢?
而张彤云出来后,跟在兄长张玄之的后头,张玄之宠溺的看着妹妹,“妹妹可见到那位有名的谢大娘子了?可当真是才华横溢?”
张彤云看着兄长不以为意的说起,心里头多了几分谨慎,“那位似乎与我们这样的闺阁女郎有所不同,妹妹见到她的时候几乎以为是哪个金枝玉叶,她说话铿锵有力,似乎有杀伐之气,古怪的很!而且她并不是多爱吟诗作赋什么的。”
张彤云忍不住思考到那时候她开口说:“今日这样的春宴前所未有,实乃盛大之事,不如我们吟诗作赋,也好附庸风雅。”
其余的娘子没一个不赞同的,可是唯独谢令姜似乎对此一点兴趣都没有,甚至只是极为普通的开口道:“张二娘子,这样的宴会算不上如何的盛大,您想写诗,自然是有日子的。”
宫中圣人正收到消息,大司空庾冰多日不曾上朝,自称病重,可实际上分明是在寻欢作乐。
南康长公主驸马都尉桓温已经将证据全然放在了他的御书房里头,他看着颍川庾氏子弟的累累罪状,只觉得触目惊心,收受贿赂,勾连世家,欺行霸市,强占民女,甚至干涉政事,左右皇权,染指军权,虽则世家大族的光鲜亮丽之下总会潜藏着种种脏污,可偏偏眼前之人实在是有种说不出来的恶心,是的,恶心。
虽然颍川庾氏是自己的外族,可是如此累累罪状,简直是罄竹难书了。
康帝怒不可遏。
而后感觉到嗓子眼似乎又有血腥味了,看了一眼那些胆战心惊的小黄门,康帝硬生生的把这即将呕出来的血吞了下去。
他感到满心瑟瑟发抖,也感到雷霆大怒,他知道谯国桓氏也是野心蓬勃,可是不得不借助谯国桓氏这把利刃清扫颍川庾氏。
就在这时候大监前来禀报:“少将军前来拜会陛下。”
康帝立刻招了招手:“还不速速有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