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小诺不走，她走到莫璃身边，低着头查看他的伤势，问道：“你这里有什么药吗？先止血吧。”

莫璃一睁眼，看到她的一张小脸近在眼前，不免有些烦躁，说道：“你管我干什么，有高高在上的裴城主撑腰，还记得我是谁吗？”

白小诺握着他的手，两眼里满满都是他，无比真诚地说道：“莫璃，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谁也代替不了你在我心里的地位，是这个世界上我最在乎的人了。请你一定要相信我。”

莫璃嘴角浮出一丝冷笑，说道：“裴无殇，重不重要？”

白小诺歪着头思考了一下，说道：“重要。”

莫璃笑不出来了，又问道：“龙云澈，你在不在乎？”

白小诺想都没有想，直接点点头，说道：“在乎的。”

莫璃心里堵得难受，直接吼道：“那你还说什么，从今天开始，我们绝交。”

绝交两个字，像一座大山砸到白小诺的头上，随着哐当一声，白小诺被砸的眼冒金星，感觉灵魂都要出窍。

白小诺心里酸的想哭，抱着莫璃的腰不撒手，哭喊道：“莫璃，我不要，莫璃，我不能没有你。你不能离开我，你要是离开我，我一个人孤孤单单，就活不下去的。不行，我坚决不同意。”

从记事开始，她就是一个人住在竹舍，桃师先生三个月回来一次，放下手里的药材和银子转身就离开了。

她还是个孩子，想要得到更多的关爱，但她始终没有得到，云上城的弟子总是看轻欺辱她，让她一直陷入孤独和自卑的旋涡中，无法自拔。

直到遇到莫璃，他是第一个愿意陪在她身边的人，从此她的生活里，不再是一个人的形单影只，而是两个人的欢乐吵闹。

这段记忆被刻在白小诺的脑子里，是永远都无法磨灭的。

莫璃不为所动，说道：“你现在是临渊城的弟子，到我万妖国来，是想做间谍吗？”

十八岁了，用的却还是死缠烂打的招数，真是一点长进都没有。可是心里的一小块地方，却在悄悄的变柔软，只要戳中了这里，心里的防御再坚固也就全线溃败了。

白小诺哽了哽，说道：“不是间谍，是关心你才来的，莫璃，我这次是专程来道歉的。”

莫璃反问道：“道歉？你做错什么事要道歉？”

白小诺看着他略显苍白的脸色，态度十分恭敬地说道：“莫璃，我不该用头撞你，而且是在那么多妖的面前，让你失了国主的面子，我已经知道错了，你不要再生气了，好不好。”

莫璃眼眸动了动，心里还是不痛快，咬着牙继续放狠话：“哼，我不需要你的道歉，以后我都不想再见你了，你要是再不走，我就吃了你。”

白小诺头摇的拨浪鼓一般，说道：“莫璃，我不走，不走，莫璃，交朋友都是一辈子的，你不能反悔。”

莫璃无声地叹口气，说道：“一辈子，你知道，妖的一辈子多长吗？让我一辈子守着你，你凭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