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清清家在大山深处,虽然是女孩子,但是从小就备受家中宠爱。
能在未名大学读书的女孩子,越是家境贫寒就越是在家中受宠爱的。
但凡偏心一点,都不可能让她读到高中又读到大学,但凡不受宠一点,更不可能给她一个专心备考的环境。
考大学是千军万马挤独木桥,哪怕有超人一等的天赋,时常被外事外物分心就会被挤下去。
哪怕有超人一等的天赋都不够!
超人十等,一百等都勉勉强强。天才是种稀缺事物,可是当这个样本量放大到十三亿人口的时候,所谓天才就常见了,非得更天才,再天才才行。
曾经的小地方天才初入大城市,都会觉得自己是天命之子,还会一直天才下去,就像以前打败原本的对手一样一直赢下去,可实际上,在这所天才云集的学校,胜利者只有一个。
而胜利者依旧高歌猛进的时候,其他的学生就会品尝到原本他们从未体验过的失落和愤懑。
很多人会逐渐调整情绪,接受现实,但也会有些人适应不良,就会在嫉妒等情绪的驱使下,做出一些不理智的行为。
“你,你们胡说!”肖清清蹦起来,胸口不断起伏,张牙舞爪得像个压到极限的劣质高压锅,喷嘴里“噗噗”得喷着白气,随时准备变成一颗炸弹和人同归于尽!
“胡不胡说,你自己心里清楚,也不用跟我们争辩,留点力气,跟学校里解释吧。”应云然晃了晃手上的录音机,“流言蜚语没根没据的,要不是你得意忘形,我还真的抓不到你的把柄。”
毕竟都是说过王红霞闲话的同案犯,要不是他们层层递进,先咬死了肖清清出于妒忌和抢家教的心理有诽谤的动机,别人也未必会跳出来,跟着踩上一脚,造成这种破鼓万人捶的局面。
这个时候再拿录音去讨个说法,不仅师出有名还证据确凿,才叫顺理成章。
肖清清面如死灰:“你,你们就是欺负我!欺负我从农村来的!”
说着话呢,肖清清的眼睛都红了,抱着胳膊蹲在地上,“哇”得一声哭了起来。
可是,旁人都想躲瘟疫病毒一样避之唯恐不及,生怕离她近一点,也会被乐伊记恨上一样。
她们班的班主任韩教授就是学院的副院长,连找人的功夫都省了,就能得到韩教授一定给一个处理结果的回复。
从韩教授办公室出来,应云然忽然问乐伊:“你把孟与同支开,就是不想让她担上仗势欺人的罪名吧?”
舆论战就是这点最恶心,无论胜负,影响都不可能彻底消除。
学校的处理结果出来,给王红霞正名的效果固然是鲜明,可总是会免不了人自以为世界清醒,固执地觉得乐伊仗势欺人,还护短。
“我是生意人,这种名声好些坏些无所谓的。她家里既然是当官的,自然要格外注意些。”乐伊轻笑,“更何况,她自己要参与的事情,就别拉她家里下水帮她扛。”
乐伊认孟与同这个朋友,但是对她那个把她塞进乐伊寝室的家庭还是保持了高度警惕。
王红霞眼圈泛红,看着乐伊的眼神满是感激。
她陷入泥潭,愿意拉她一把眼睛是难得的了,更别说她还不在意把自己也染一声脏。
“红霞,想什么呢?”乐伊轻声笑道。
“乐伊,谢谢你。”
一句普通的谢谢,王红霞说的极为郑重。
乐伊就笑了:“那你还要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