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把单独这个单词咬得特别重。
青年不卑不亢,回答得更加流畅,就好像已经排练了千百次:“我想您误会了,先生。”
“乐伊女士只是同意和您见面并约定了时间和地点。关于具体的见面方式,并没有相关的约定。”
所以她是见一个还是见一群可没说。
执行董事气结,胸膛用力得起伏,捷利康虽然“只是”一家大型制药公司,可是进入中国进入得很早,全国都想要招商引资这么一个能赚外汇的企业,他走到哪里都一直是座上宾的待遇!
他无论如何也没想到,现在居然连一个单独会面的资格都没有!
可是让他扭头就走吗?
他很确定,做不到!西地那非的市场非常广阔,仅仅是因为一时之气,就放弃年市场几十亿的药物的代理权?
哪怕只是欧洲市场!
让他放弃争夺的理由有很多,但绝对不是现在的一时之气!
不可能!
他按捺下愤怒的情绪,跟着带路的青年进入饭店,果然在一个足以容纳上百人的会议室里见到了熟人,英国的阿斯特拉的独立执行官。
捷力康和阿斯特拉关系素来不错,再过上几年,双方还会联合组成阿斯利康制药公司,用来对抗其他越来越规模化的制药公司。
联合的会谈已经有了苗头,双方都知道以后可能是一家人,所以在这个场合里,他们可以不是对手,而是合作的盟友。
寒暄,握手,掩藏在淡然的神情下,是一致的忧心忡忡,因为他们发现双方近乎类似的一无所知。
这位中国的年轻女首富出乎意料的傲慢,没有透露任何有关的信息,只能看到一家又一家医药公司的代表被使用着他们母语的红帽子带进会场。
大部分都是熟人,看一眼脸就能黑上三分。
“那是强生的。”
“德国的拜耳公司也来了。”
“伙计,那人是谁?漂亮国人?”
“是漂亮国的一家中型公司,好像叫辉瑞?”
甚至连座位的安排都十分巧妙精密,捷利康和阿斯特拉关系好得穿一条裤子,双方的位置就被安排到了一起,强生和拜尔差点互相打出脑壳子,就被远远得隔开。
就算是前来带路的那些能流利说着对应的国家的语言的年轻人,都不是一般的人力物力能够搜集、凑齐的!
就是这种细节,更能表现出乐伊对各家企业之间的关系无与伦比的了解,也越发让他们胆寒,这说明恶意的决定绝对不是一时冲动,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算计,她甚至连各个公司之间的关系都已经打探清楚了!
他们无法想象,一个边缘国家的首富会有这样的能量,更觉得深不可测,在越来越多到来的制药公司代表里,只有和对方靠近一点,再靠近一点,抱团才能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样的能量当然不是乐伊一个人能有的,西地那非的利益太大,更何况今年仅仅是乐伊一家赚来的外汇,就接近了全国外汇总额的十五分之一!
眼看着乐伊又要扔下一款重磅炸弹,顺理成章得获得了上面的重视,在某个无形的大手的调解下,半个月前乐伊亲自登门,拜访了外交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