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在外面等着你。”赤离倒也落的清闲。
两人消失在门外。
等帮花耶涂抹好药汁,安衿找兽人给她收拾了间杂货木屋,屋子不大,但适合她独自居住。
新加入雌性向来是部落大事,单身雄性兽人都十分兴奋,纷纷趴在窗户边上挤来挤去,想要看看新来的小雌性长什么样子。
“让、让他们离开……”
花耶瑟瑟发抖地躲在兽皮被子里,全身又开始了大范围的发抖,只露出头顶对着安衿。
安衿也转头看向窗户边上一个个的挤来挤去的毛茸茸豹子头、狮子头、还有狼兽虎兽……不由地哭笑不得。
下令让他们纷纷离开。
“他们都是我们部落的年轻兽人,没有结侣,看见你会很开心。”
“但是他们没有坏心思,放心,不会伤害你的。”见花耶从被子里怯怯地露出小脸,安衿舀了一勺热乎乎的汤药,吹凉了些许后喂到她粉白唇边。
“你如今已经在部落定居,也可以试着在部落找几个强壮年轻的伴侣,他们会好好保护你的。”虽然安衿对于花耶的经历深表同情,但是她也并不想让花耶因此对所有雄性失望。
她在兽世生活了两年多,虽然也见过行为恶劣的雄性,比如蛮多、罗腾……
但是热情真挚奔放的雄性兽人还是占大多数,他们对伴侣也十分体贴温柔,忠诚专一。
适当找几个符合心意的强壮伴侣,花耶她也能够更好地保护自身的安全。
其实经过花耶这件事,安衿对于兽世一雌多雄的设定倒也没有原来那么排斥了。
毕竟她正是因为没有足够强大的伴侣守护,才会遭受如此大到伤害。
“……”花耶脸色变得古怪,细白手指攥紧碗,但是小脸上却泛起些许薄红,低低地嗯了一声。
随即又朝窗外看了看,确定人都已经走光,疑惑开口,“……他们为什么那么听你的话,明明,你也不是他们的伴侣。”
“但我是这部落的族长。”
安衿看见花耶那双灰暗的眸子爆发光彩,“你、你是族长!雌性也可以当族长吗?”
原来雌性并不是弱小到一无是用吗?
“当然,雄性可以做的,我们雌性没道理不能以做。”
“虽然在很多方面上,我们雌性先天条件并不如雄性兽人们强大,但是只要我们努力掌握技能,不管是帮助部落越来越好还是治病救人,我们也可以赢得兽人们心目中的尊敬。”
见那些年轻雄兽被轰出来,凌泓倒是意外高兴,随便截住了一头狼兽,“怎么,你看上了那个兔族雌性?”
狼兽脸颊泛红,又有几分恼怒,低头踢了踢石头,“还不是老大你喜欢族长,不给我们机会,不然暗地里都要揍我们一顿……”
他们哪里敢跟老大抢人?
“不过那个兔族小雌性也好漂亮,眼睛圆圆的向下垂着,好可爱!”
“嗯,喜欢就去追吧。”凌泓没空听他废话,随即便离开了。
准备给安衿生火做晚饭了。
原来总是有不少单身雄兽在他和那条蛇兽不在的时候去缠着安衿。
现在又来了个单身漂亮的雌性,确实可以分走饥渴的单身雄兽们不少注意力。
等天色稍暗了些许,安衿将花耶安抚入睡才从屋里走出来,迎面却碰上狐耳少年静静地靠在墙边等着她。
“那碗汤药效果如何。”话虽然在关心新来的雌性,但赤离眼神却并没有看过去一眼,反而笑看着她。
“她喝了之后情绪好多了。”
安衿看了眼屋内,想起花耶睡着时眼角还留着眼泪,让她心生怜惜,“赤离,不然就让她跟着你学习医术吧,部落几百个人你也管不过来。”
“她是兔族雌性,对于认识草药应该很有天赋。”
他笑意随即消散,面色古怪地泛起几分凉意,“……你就这么放心让雌性跟着我?”
“什么?”
“没什么。”见她懵懂迷茫的眼神,赤离气结,鎏金色的狐瞳微微弯起,像往常般轻笑着,“既然你让她跟着,那我当然会好好教。”
“看起来那个雌性应该也是个安静的性子,想来应该不会太吵闹。”
回到屋里,凌泓已经做好饭了,劳累了一天安衿食量都变大了不少,怒干了一碗米饭和半只兽腿。
等她吃完后,凌泓身为兽人本着不浪费食物的原则,将她吃剩的食物迅速解决掉,然后就拿着锅碗瓢盆去小河边拿着皂角清洗了。
“你要洗澡吗,我去帮你烧点热水。”他刚从河边回来,就看见安衿疲倦的脱掉了外套,忙开口道。
他将干净的锅碗放到木桌上,快步走上前,结过安衿有些脏污的外套扔到盆里打算明天去洗。
安衿看了看昏暗的天色,摇了摇头,“算了,今天太累了,还是先休息吧。”
说完从他身旁走过,打算回屋睡觉。
凌泓眸色闪了闪,忽然侧身将她从背后拉倒自己怀里,头低靠在她脸上蹭了蹭,声音低沉地祈求开口,“那今天让我陪着你睡吧,现在天气这么冷,你不是很喜欢抱着我睡吗?”
其实屋里面烧着地窖并不冷,两人脸上却泛出些红意,安衿自然看出凌泓打着什么心思。
这头狼想借机跟她培养感情。
但是……
她头疼地看了看不远处汨殷紧闭的房门,平常她都会去陪他。
但是,既然她想要确定自己对凌泓的感情,自然不能够躲闪他的回应。
“好,正好我觉得有点冷,那就跟你睡吧。”安衿假意搓了搓手臂。
银发男人脸色流露惊喜。
生怕她后悔,忙抱着她去了自己房间,变成了一头毛茸茸的大银狼像是山洞那次将她抱在怀里。
凌泓也真的就是单纯抱着。
他完全不像汨殷那样,一来兴致就开始动手动脚,让安衿也不自觉安心许多,缩在一大团雪白绒毛里隐约泛起困意。
……她并不反感和凌泓的亲密接触,靠在他火热结实的胸膛上反而异常具有安全感,让安衿存了几分贪恋。
或许她真的喜欢上了凌泓,更准确说,可能在更早之前她对凌泓的这份依赖就已经存在了其他意义。
只不过因为两人性格和汨殷的缘故,她一直都没能了解到自己真实的心思。
深夜露浓,而在另一家空荡荡的屋里,盘踞在阴暗角落的黑红蟒蛇慢慢睁开了眼前的红膜。
屋内的热气减退了几分他的困意。
“嘶嘶~”感觉到自己身旁的空荡荡,它身子贴在地面上朝门外游动,不安地吐了吐蛇信子。
却没有搜寻到雌性来过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