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血水自从脱出了血池,宛如野马脱离了缰绳,十分灵活难缠。秦九卿尝试这攻击了几次都不得要害,每每不是被它灵活躲开,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就算是一时击中了它,它也能很快的再恢复原状,根本不能给它留下任何致命效果。一昧的攻击只会消耗自身体力,秦九卿暗暗思忖了片刻,果决的撤回手,随手掷出一件护身法器,将它拦在了外面。
她奈何不了这拟态的血水,同样,这血水也冲破不了她的屏障。在再次奋力撞上护身法器无效后,拟态的血水张着大口愤怒的抖擞了一下,一飞冲上穹顶,又极速的俯冲了下来。
只见一道血影极速落下,就在它要重重落地的一瞬间,突然轻盈的晃了晃。与此同时,所有的血水突然消失,高台之上,一身红衣似血的男子就这般乍然出现了在了众人眼前。
“师门教诲?”红衣男子负手而立,高高在上的俯视着阶下的众人,轻狂而又不屑的反讽了一句。
“凭它光明殿也配称师门二字?藏污纳垢、是非颠倒、道德沦丧的污秽之地罢了。
我容承颜活了八百岁,前八百年有多信奉光明殿,如今就有多憎恨它。光明殿与师门这几个字,谁再在我容承颜面前提一次,我就杀你们在场一人。
是真是假,我容承颜说道做到,又不信邪的,尽管来试试。”
撕破了刚刚狼狈邋遢的一层皮,此时的容承颜站在众人面前,眼底只余下无尽的冷意和淡漠的杀气。
要不是场中有林扬护阵,又有她在外周旋,他一时迫于形势不得不撤手,秦九卿敢肯定,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杀了所有人。一个人,若是连说起他最恨的事,都激不起他眼中的丝毫恨意,那这样的人,无疑是最危险的。因为,他已经没有了心。
“你是血池的主人?”彻底激怒他,对在场所有人都没有好处,秦九卿不欲再在光明殿这件事上引他发狂。
她戒备的看着他,目光锁在他身上,不动声色的换了一个话题。比起知道他与光明殿的前尘往事,她觉得,还是想想怎样脱身比较好。
“还是说,这里所有的事,都是你在幕后操控?”见对方没有说话,秦九卿微微眯了眯眼,再此追问道。通过刚刚交手,这人实力虽强,也确确实实能够控制血池,但绝对不可能是之前的神秘人,容承颜幕后绝对还有推动之人。
之前的蒙面人与蒙炎很明显效忠于袭相,那此人与刚刚的神秘人又是效力与谁?若也是袭相,那依照如今形势那看,不管他们背地里如何各怀鬼胎,从明面上,暗殿已经拥有了绝对顶级的水准。况且,这也只是被发现的势力,其暗地里还隐藏了什么神秘危险,简直不得而知。
这般让人心惊的实力,光是想一想,都觉得背后发寒。似乎,数万年前,笼罩在人族所有修士上的阴影又回来了。
“还是说,你的主子是袭相?”秦九卿想到此,目光微闪,又补充的问了一句。她眼睛一直看着容承颜,想从他脸部表情的细枝末节处,看到她想要的答案。
可惜,端视了半天,没有丝毫所获。这人没有心,所有的脸部表情都只是一具空壳,眼底半丝温度都寻不到,没有任何参考的价值。
“你是说暗殿之主么?看来,你知道的还真不少。”容承颜玩味的勾着唇,在秦九清一连三个问题的追问下,终于好心的回了她一句。
他果然是知道袭相!听到不出所料的答案,秦九卿眼皮狠狠跳了一下。这是一个最坏的结果,对所有的人族修士来讲,都无疑是一场毁灭性的灾难。
“来而不往非礼也,既然我回答了你的一个问题,不妨你也替我解答一个困惑。
你,是如何发现我就是血池的主人?”
容承颜好似完全不在会秦九卿是否猜出他与袭相的关系,甚至大方的承认了他是血池的主人。他慢悠悠的走下台阶,信步走到秦九卿身前,轻笑着,幽幽的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