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长走后,她被淑芬带去和小朋友们坐在一起上课做游戏。
午后,小朋友们吃了午饭,回到大通铺的房间里睡午觉。
淑芬抱着婴儿和陈芳在院里唠嗑。
淑芬叹气道:“哎,这世上真是同人不同命,都是同一天生的孩子,一个家里大摆筵席替她捐钱积福,一个却没了双亲,连过生日都只能等着别人生日宴上剩下的蛋糕。”
陈芳在这方便倒是看得开,“这就不错了,至少还能蹭个蛋糕吃。你小时候吃过那玩意儿吗?”
淑芬道:“我们那时候哪儿能跟现在比啊?”
陈芳道:“有什么不一样,都是被抛弃的孩子,能吃饱能活下来就不错了。”
“你说的也是,到了这一步,能好好长大就已经不容易了。说来,这孩子那么小,不记得父母的样子,倒也好。我们好好照顾她长大,以后要是有良心,也能给咱们养老。”淑芬轻轻摇着怀里的孩子,满面柔情。
吃过晚饭,小玉如便坐在门口等着院长回来。小小的年纪,也不知怎么能这么固执,九点了,其他孩子们都上床睡觉了,她还是坚持等着,不肯睡觉,也一言不发。
临近午夜,陈芳已经昏昏欲睡,门外传来细微的动静,小玉如迅速的从床上坐起,及着鞋子向外跑去,看见院长一手端着小蛋糕对她招手,飞扑了过去,抱住了她的腿。
小小的纸杯蛋糕,插着一根蜡烛,度过了一个小姑娘第一次没有父母陪伴的生日。
那天后,小玉如似乎认了命,不再哭闹,不再出逃,也开始渐渐融入到其他小朋友中。
孤儿院里总是很能体现社会现状,即便生男生女都一样的口号已经喊了几十年,但在这个聚集着被抛弃的孩子的地方,还是严重的阴盛阳衰。
包括漼青梧在内的二十七个孩子,有二十一个是女孩儿,却只有六个男孩儿。女孩儿大多身体健康,没什么太大的问题。但六个男孩子,先天心脏病一个、先天聋哑两个、自闭症一个,唯二健康的,一个是爸爸杀了妈妈,亲戚不愿意养被送过来的,还有一个是被警方送破获得人贩子集团里救出来却找不到家属而送来的。
漼青梧到孤儿院的第三天,院长给她取了名字叫心安。除了像冯玉如这样原本有名有姓的孩子,跟所有父母不详的弃婴到了这里都随院长姓刘。
孤儿院里的生活很平淡,每天九点睡觉,五点起床。孩子们到了一定的年龄便要帮着院长妈妈和阿姨们做些力所能及的事情。偶尔会有过来住上几天或十几天甚至几个月的义工,七岁以前,孤儿院的孩子们就跟着他们学习基础知识,七岁以后,所有人按部就班的到学区范围内可以减免学费的学校上小学初中。
十五岁之前,孤儿院里所有的孩子在院长妈妈的努力下,都享受了同等的教育。
十五岁后,大家各凭本事。能考上高中的,或用奖学金继续求学或勤工俭学。考不上的就去学一门手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