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给他一些时间,他会很快克服胆怯,去找时大夫说清楚的,但在这之前,他还是躲着些对方吧!
钟忱虞这么怂怂的下了决定,而后起身穿衣梳洗,伸手拉开了房门。
“啪嗒——”
极轻微的一声响,门缝里夹着的东西掉了出来。钟忱虞低头望去,就见一个信封正安安静静的躺在他脚边。
封面之上,赫然是“忱虞亲启”四个大字。
“给我的?”钟忱虞有些茫然的将信封捡起,隐隐觉得字迹有些眼熟,却也并未多想,走到桌边坐下,将信封打开,抽出其中整齐折叠的信纸。
打开之后,映入眼中的字体瘦劲清峻,神韵超逸,漂亮的不像话,却也极富有辨识度。
这不是……时大夫的字迹么?
钟忱虞豁然间想起。
眼前纸张上的字迹,不正是他日日夜夜,挑灯翻阅诵读典籍之时,都能够看到的,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时大夫的字迹……
可,时大夫为何要给他写信?两人距离如此之近,有事敲个门不就可以了……
不知想到什么,钟忱虞蓦然瞪大了眼眸,心中莫名的浮现出一阵难以遏制的恐慌,几乎是颤着手,一目十行的浏览着手中薄薄的信纸。
“谢,忱虞。昨日那般轻骤之言,与汝也困,吾甚愧谢。于情事上,吾亦是常人,为不至如谪仙常高,或,更切之言,懦夫也,昨夜展转良久不能寐,犹为此书。
吾将去矣,盖不欲闻汝拒之言。舟辰则行,若,若无来者,当君乃拒,然则,吾将携此恨,一人复引道,游人间,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