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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天光大亮,贺礼已经走了,暖气还开着,许愿额头冒出一层细密的汗。
床单也皱巴巴的,印着斑驳痕迹。
许愿深吸一口气,赤脚下床,身子有点不适,昨晚贺礼粗暴的像是要把她掏干,留在她身上的吻痕也泛着轻微的疼。
许愿捡起衣服一件一件穿上,回头看时间,八点半,来不及去上课了。
许愿皱眉,简单把床收拾了一下,又把脏衣服塞进了洗衣机,整理好才回学校。
五月的天慢慢转暖,许愿穿了一件藕粉色长裙,外面穿了一点针织外套,踩着平底鞋,头发披散着,脖子上系了一条同色系的丝巾,从路边的买了一根玉米,准备进学校,迎面走过来一个女人,踩着高跟鞋,停在许愿面前,摘下墨镜。
许愿停下脚步,虽然没和碰过面,但在娱乐新闻上见过,她过来找自己,许愿倒不觉得意外。
“找个地方坐坐?”
许愿点了下头,两人进了一家咖啡店。
店里很安静,上午还没什么人,许愿不喜欢拐弯抹角,梅露也不喜欢。
“你们住一起了?”
许愿点头:“嗯。”
“那你知道,如果被狗仔拍到意味着什么吗?这个圈子就这么现实残忍,没有流量,没有粉丝,谁会用你?时间久了就会被沉底,你知道我手下上个艺人公布恋情后果是怎么样吗?”
许愿抬眼,看向她。
梅露微微一笑:“现在连商演都没有,跑去直播带货了,昔日顶流沦落成网红,这个标题,你不觉得心酸吗?”
许愿不爱喝咖啡,闻了一下,抿了一小口,默默听着梅露把话说完才开口:“有什么心酸的,讨生活罢了。”
“你说的轻巧,你知道贺礼是怎么走到这一步的吗?”梅露往后座椅后靠了靠,“有些事你了解吗?你知道他吃了多少苦,经历过什么吗?你了解他多少?”
许愿被这个几个问题问的哑口无言。
她猛然发现,她了解的是上辈子的贺礼,而不是这辈子的贺礼。
她从来都不知道他在外面是什么情况,贺礼没说过,她没问过。
梅露搅着咖啡,声音缓和了下来:“他年纪那么小,落了一身折磨人的病,就他那个膝盖,阴天下雨就疼,这个你知道吗?”
许愿盯着升腾的热气,摇头。
“因为他在剧组被刁难,原本道具换成了真的,三棍卯足了力气打在同一个地方,谁能受得了,山上夜里凉,条件有限,伤口感染高烧,他硬撑着过去的。”
“他在剧组真的爱表现自己,脏活累活,他都揽在身上,大冬天主角不想下水,他来,主角不想吊威亚,他做替身,危险的动作,他也上,两层楼高眼不眨,你以为他真的就是爱表现自己吗?”
“演员吃的是青春饭,贺礼走到这一步不容易,如果被狗仔拍到你,立马就会有早恋,逃课,各种黑料被爆出来,这都是连锁反应,会毁了贺礼。”
“他疯,你别跟着一起疯,等几年,你们再公开。”
许愿紧紧抓着裙子,呆呆盯着杯子里咖啡,梅露起身离开,咖啡店里的曲子也换了。
那一天许愿都不在状态,坐在教室里,往外看才发现下雨了,梅露说阴天下雨天贺礼的膝盖会疼,她从来没有发现过。
她其实知道贺礼外面不容易,只是不敢往严重的想罢了。
上午的天还好好的,下午这毛毛细雨下的没完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