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
贺斯烨惨白无血色的嘴唇蠕动,轻飘飘的嗓音在病房里响起。
嘴角努力扬起一抹真挚的笑容,费劲的伸出手想要握住对方。
“你怎么知道的?”
南泽霖握住那只瘦的只剩下皮包骨的手,包裹着驱散肌肤上的凉意。
小小的孩童语句条理清晰,“我在爸爸妈妈的手机上见过你,也听他们提起过,不过都不是什么好的内容,哥哥不知道也好。”
同龄的孩子还刚步入幼儿园小班但这孩子沉稳的像是幼小的躯体里居住了一个成人的灵魂。
南泽霖挑眉,“他们谈论的内容是想要让我给你移植肾脏。”
贺斯烨点头,眼神里没面临死亡的恐惧,声音淡淡的,“看来哥哥知道了。”
“你不用同意他们说的话,你没义务对我无私奉献,为了一个同母异父的弟弟这么做不值得,甚至可以说是愚蠢至极。”
这个素未谋面的哥哥的生命还有很长很长的一段距离,而自己的已走到一眼望倒的尽头,既然如此又何必将对方拉下水?
南泽霖嘴角的笑容僵住,握着那只瘦瘦小小的手的力道轻柔。
他喉间溢出低低的笑声,可声音里无端的带着悲凉。
“看来不愧是同母异父的兄弟,身上流淌着一半相同的血液,好巧,我也是这么想的。”
贺斯烨并没恼怒。
他的手拍了拍南泽霖的手背,“真好,看来你不是蠢的无药可救,不需要我浪费口舌相劝。”
孩童平静如水的眼眸里露出真诚的笑意,璀璨夺目,身上的病气在这一秒似乎都被驱散了。
两人明明从未见过,但与生俱来的血缘亲情还有相似的灵魂思想,迅速的拉进他们之间的距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