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边泛起鱼肚白,
宋卿觉得自己大概是疯了,腕骨抬起下颚微仰喝尽酒瓶里的最后一滴酒,
收起抵在窗台边沿瓷白交叠的长腿,从垫着舒适软垫的藤椅起身,
提着酒瓶子脚步虚浮地往客厅里面走,逐渐检测到温度上升的装置自动运行,
阳台的玻璃缓缓关上,成排隔热的窗帘遮挡去尽大半数的光线。
十五分钟后,
卧室浴室的门打开袅袅缭绕的雾气弥漫,空调已经在无声地运行,
习惯使然地,不在意地就想亲爱的柔软的大床上躺,
发丝末端趋于冷却的水滴,滴落进半敞开的浴袍让宋卿短暂的清醒,
怎么办,霍施主说过要吹干头发才能上床睡觉……
累、乏力、上下眼皮开始不停打架,她想自己应该是喝醉了,
卧室响起吹风机很细微的响动,一直持续近十分钟,
朦胧睡过去时,宋卿脑海里最后一个念头就是睡醒去把头发剪短,
不,
剃光!
中午11点,宫廷御膳,
布局格调精美优雅的包厢内,服务生端着一道道精心烹饪过的菜肴摆上桌,
因为主位座椅从始至终未发一言的男人,气氛显得有些凝滞,
白色的烟雾氤氲下,江霆邪痞脸庞凌厉的断眉高高扬起,
啧,今天这是怎么了谁惹着这位爷了?不知道这位爷平时不动怒,
真动怒京城都要抖三抖吗,上次阿御生气让他想想好像是好几年前的陈年旧事,
今天这样,
稀罕,真是稀罕。
“阿御,是我给你拍下的唐三彩陶马拍贵了,还是今天这桌菜不合你胃口?”
裴斯年昨晚在场多少能猜出一点,两人回雅间时他就察觉不对劲,
也没多问,本以为哄女人这种事阿御不至于不行,
看阿御这脸色,不会是他们刚刚才要熟悉的大嫂这就跑了吧?
“咔哒。”
包厢内响起一声,霍御没有回答,是江霆点燃第二根雪茄的打火机扣动声,
“吸烟有害健康。”
裴斯年拿起刀叉准备用餐,这是一个白大褂医生对好友善意的提醒。
“你可放过我又不是不知道我有烟瘾,在家里我都不敢碰烟,
我家小孩嫌弃我身上的烟味,味道浓点都不让我上床更不让我碰她,
最近节制得有点过猛,也就她今天晚上不回家我才敢明目张胆抽几根。”
江霆狠狠吐出一口烟雾,眼睁睁看裴斯年把三分熟的牛排顺着肌理切得块块齐整,
无言地挪开视线,这手法确定是在切牛排不是在做手术?
妈的血淋淋也吃得下去,他当初是怎么想的和这样的人称兄道弟。
“吃饭吧,别抽了。”
霍御突然地开口让餐桌旁的两人都是一愣,虽然不明白好好地,
怎么兄弟一个两个都莫名其妙关心起他抽烟,江霆还是捻灭刚点燃的雪茄,
“行,吃饭。”
搞不好晚上小孩又像上次那样搞突然袭击,深更半夜回家,
抓着他衣领子一通闻,后果就是穿黑丝用尽各种手段化身成妖精撩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