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是不是这盆兰花有问题?”
黎雪说得很快,还是担心里间躺在床榻病得严重的好友,
要不是见皇后娘娘一直盯着兰花看,怀疑满满的病和这盆兰花有关,
她早就顾不上尊卑把皇后娘娘往里拉,好快点给满满把脉了。
“要看看才知道。”
宋卿也不确定,因为还隔着几步路的距离她不太能准确判断,
浊气到底是在那盆君子兰底部泥土里埋着,还是那块崭新的红木桌案,
“怎、怎么看?”
黎雪跟着宋卿朝那盆君子兰走了几步,呆愣愣地发问,
大渊和他国虽都有祭司坐镇,可因为祭司实在是太难得,
民间顶多有一些半吊子都算不上的江湖术士,且大部分都是骗子,
加上百姓们日常生活中也很少发生什么玄乎的事,怪不得黎雪有现在这样的反应。
“苏学士苏夫人,本宫要将这盆兰花摔碎,还要你们站远一点。”
宋卿一靠近摸了红木桌案,便知浊气并不是来源于此,那剩下的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苏夫人小心翼翼地打量一眼宋卿,见宋卿这话没有别的意思,
应了一句就心安理得地退到一边,怕待会被陶瓷片伤着还特意往门口站了站,
这门口当然是出屋子的门口,而进里见的那道门苏夫人则是避如蛇蝎,
仿佛在里面的不是她的亲生女儿,而是令人人退避三舍的瘟疫一般。
“这、这……”
反倒是苏学士看着捧起君子兰的宋卿十分为难,斟酌犹豫再三还是开口劝,
“皇后娘娘,这花盆是陶瓷,摔在地上免不了缺口的陶瓷片要四处飞溅,
若是伤了您的凤体如何能了得,还是让下官来……”
听皇后娘娘这意思,女儿会卧榻一病不起是因为这盆兰花,
他没忘记皇后娘娘还是他们大渊的祭司,那这盆兰花必定是那邪性的东西,
不想沾染归不想沾染,可若皇后娘娘在他府上伤着了哪里了,
皇上知道了可就不是沾染一点邪性这么简单的事了,孰轻孰重他还分得清。
“也好,你来吧。”
宋卿本想拒绝,摔盆兰花而已哪来那么多顾虑她也没那么娇弱,
不过看周学士一副将自己手里这盆兰花视为洪水猛兽的样子实在有趣,也就遂了对方的意。
“啊?啊、……好好好,娘娘您将兰花放下,您退得远远地,千万别伤着。”
周学士没想到宋卿会答应得这么痛快,不过和苏府上下几十条人命比起来,
自己沾上点邪性的东西实在算不上什么,也就应下上前了。
宋卿抬了抬眉放下花盆,顺手牵起紧跟在自己身边的黎雪退到一边,
周学士虽然应下了,可走向那盆君子兰的速度却是很慢,
几步路的几句愣是让他走出了十几步路的感觉来,黎雪看着就来气,
“娘娘,其实臣女来砸也可以,满满她真的病得很重……”
宋卿松开小姑娘的手,美艳夺目的一张脸红唇翘起笑了笑,慵懒的嗓音温声安抚,“稍安勿躁。”
让苏学士这个亲生父亲,砸花盆将附着浊气的东西拿出来,好过她这个外人拿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