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颓然地往座位后靠,按了按隐隐发疼的眉心只觉疲累,
“母妃,您先喝口热茶暖暖身子吧,等黛惜和海棠来了我再与你说。”
茶能提神闫太妃没喝,蹙眉,“黛惜只管掌家海棠还小不懂事,
若真是他们为难于你,你与母妃细说方可,何需让她们来?”
南宫渝不语。
见儿子如此,闫太妃轻叹口气摇了摇头没再多说多问,
却是免不了有些伤神,渝儿如今大了凡事有自己的主见,也不再事事以她这个母妃为先。
片刻,
“嬷嬷。”
袁黛惜惯来知礼的柔声从门外传进来,无端抚慰南宫渝紧皱的眉宇以及燥乱的心神,
厅堂里的话嬷嬷能听见,侧身让开谦卑地来让姑嫂两人进去,
“儿媳给母妃请安。”
袁黛惜规矩地给闫太妃请安,南宫海棠则是直接来到闫太妃身边紧挨坐下挽着闫太妃手撒娇,
“母妃,外边可冷了,皇兄也真是的,什么时候让人去叫女儿不非得这时候去叫,女儿才刚睡下没多久。”
女儿的亲近让闫太妃倍感欣慰,因着刚刚想的也有心为难儿媳,
便当做忘记袁黛惜还半蹲着,同儿时手指刮了刮南宫海棠鼻子,佯装嗔怒斥道,
“你啊,你皇兄有要紧事要说,怎么这般娇气,待会回去再睡晚点再起就是了。”
母女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倒是把福着身没起的袁黛惜给晾在一边。
嫁过来几年膝下无所出,这样的情况以往不是没有过,
袁黛惜虽不明今日因何如此却也未说什么,左右不过腰酸一会儿罢了。
眼前出现一双再熟悉不过的靴子和一只手,心中了然抿嘴笑了笑,将手放在来人掌心,
南宫渝将娇妻的手包裹手中,触及微凉的指尖才舒展的眉不着痕迹拢起,
“怎么不加件披风就出来了,若是亏了身子半月后如何为我怀子嗣?”
这句话听似不那么中听,然袁黛惜一向心思通透聪慧,如何能不明白夫君这话其实是在说给母妃听,
也是为自己在母妃前不至于再被轻易为难,遂低眉顺眼温婉道,
“阿福匆匆来传话,妾身怕王爷有急事与妾身和海棠说,故出门匆忙了些。”
夫唱妇随的一番话,不仅提醒闫太妃袁黛惜这几年生不出孩子是南宫渝的原因,
也强调了半月后袁黛惜怀上孩子指日可待地事,如此,闫太妃心底的郁结芥蒂和缓不少,
“万事以你身子为重,来日也好为渝儿添一儿半女,女子生产同过鬼门关。”
难得关怀,袁黛惜装作听不出闫太妃话里只为儿孙受宠若惊笑着应是,“谢母妃关怀,儿媳会地。”
如此,
算是巧妙地避免了一场婆媳矛盾。
人既已经到齐,南宫渝开门见山说了茶馆南宫泽的话,
话闭,暖阁里除了炭火偶尔发出地细微响动再无其他,
就连平时爱咋咋呼呼的南宫海棠,也是张了张嘴久久说不出话。
南宫渝也不急,端起还带着热意的茶轻啜一口,方才不急不徐看向闫太妃,
“母妃,此事您如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