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海棠捏着绯色袄裙袖口低下头,因为宋卿这不冷不淡的态度显得有些局促,
而发髻间那根海棠花簪子,因为这一低头的动作跃然人眼前,
“皇嫂,之前那些事是我做得不对,我在这里跟你认错,我以后再不会了我发誓……”
太后一行人朝三人走近时,听到的见到的便是南宫海棠认错的一席话,
以及竖起手指发誓以后再不会对宋卿这个皇嫂不敬的模样,都觉诧异。
南宫海棠可能是听到身后越来越近的脚步声,再顾不了其他,走上前几步压低声音,
“皇嫂,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刚刚卜算出的结果是什么,我、我不想知道别的,
我就想知道武荆他会不会有事,能不能平安回来,求求你了皇嫂。”
说完又赶紧退开,因为太后一行人已经到了而闫太妃就在这其中,
可南宫海棠的眼睛依旧看着宋卿,眼里的紧张和担忧任谁来了也能看出来。
她本想今日和皇兄皇嫂一起来军营,还能和武荆说上几句话,
可是母妃好像察觉出了什么,原本不打算来最后也跟着来了,
她只能站得远远地看着武荆,还要担心母妃发现再做出点什么。
“海棠,你怎么了?可是吹了风身子不舒服,回来母妃这,阿佩你去,将公主的披风拿来给公主系上。
闫太妃也不知道是知道女儿的心思还是不知道,走上前几步伸手牵起南宫海棠的手,
边自顾自吩咐随身跟来的嬷嬷,因着送大军出征不好身着素白,
今日的闫太妃换了一身丹青长袄,明明容貌看着比太后年轻,
可陪在鬓发银白的太后身边站着,却是大为逊色,不止容貌更是气度。
两人这样一对比,
也算是应了那句美人在骨不在皮。
“母妃不用,我、我没事。”
南宫海棠的身子僵了僵,到底从小到大被保护得太好,在人前根本不会伪装掩藏情绪,
特别是在闫太妃这个生母面前,心里想的什么更是暴露无遗。
“小……咳,卿卿啊,冷着了吧。”
太后不甘示弱,拿过容嬷嬷手里的披风亲手给宋卿系上,也眼尖地看到宋卿割伤的手指,
这次窥探的是国运,以血为祭所需要的血自然会多一些,银针扎破那一点根本不够,
“可疼吧?唉,委屈你了孩子。”
太后握着儿媳妇的手看得直皱眉,想着宋卿现在还怀着她的乖孙女更是心疼得紧,
太后平生最是怕疼,越看眉头皱得越紧眉头皱得越紧再看自己的儿子就没好气,
瞪着宋卿身边的南宫御,想低声训斥几句顾虑到身后跟着的人和儿子一国之君的面子,
到底还是把到嘴的话逼回肚子里,只把宋卿带到自己身边,
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地对南宫御重重冷哼一声,让妻子受罪的男人最是没用!
南宫御大抵能猜出母后现下因何如此不待见自己,并未说什么,朝身边德公公吩咐一声,
“回宫。”
德公公应着下去命人准备,南宫御趁此间隙欲开口和南宫渝南宫泽说一些朝堂上的事,
然,
“皇帝。”
闫太妃这突然的开口,令周遭所有人都往她这边看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