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眼神空洞双目无神,手里端着一个盛着温水的铜盆,
不用司马真吩咐,扯下肩膀的毛巾打湿一一为十六人清理臭血。
半盏茶的功夫,
端着水盆进来的士兵为首,十七个人列队划一从帐篷走出,
若不细看无异,若细看便能察觉出这些人皆肢体与常人相比略显僵硬,毫无生气可言,
烧水的士兵中有人认出这十七人中的熟人,咬紧后槽牙狠心把脸别到一边,眼睛湿润。
…
皇宫,
正值早朝,帝王高座,底下文武百官一一上奏进言,晨光丝丝缕缕挥洒映落鎏金龙椅,
“皇上,火药威力一旦让他国知晓,我朝有火药无异于东辰有蛊人,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尽然我朝无借此神通利器攻打他国之心,他国却未必这么想……”
这位说话的老臣还在他的长篇大论,好似两耳不闻窗外事,
看不到其他大臣纷纷交换眼神,怪异的脸色一般。
无攻打他国之心???
朝堂中但凡是个想得明白通透点的人,都能看出帝王的野心,
再说了如今他们有火药这等利器,不就此攻打他国像话吗??不打那不是傻子吗??
“故老臣以为……”
那老臣依然在滔滔不绝讲诉着自己的观念见解,有大臣朝高位看去,
却见帝王听得认真无半分不耐轻视之意,张了张嘴一时哑然,
莫非……他们猜错了?
皇上当真没有趁机一统天下的心思?
百里玄现如今讲的这些无非是担心他国知晓他们大渊有火药后,联合起来攻打他们,
这一点他们并非没想过,然自皇上登基以来百废俱兴兵强马壮,
赵家家产归于国库后国库更是充盈,放眼天下出去东辰蛊人算得上是一桩麻烦以外,
其余几国不足为虑,如今东辰蛊人迎刃而解火药威力足以抵挡百人,不打更待何时。
众人思忖之际,
百里玄已从殿中央退回大臣之列,偌大的勤政殿一时无言,
帝王心思何其敏锐,南宫御眼神凌厉扫向大臣一目了然,
“居安思危,朝堂之上不可轻敌与他国交战亦然,这些话,寡人不想与诸位爱卿说第二次。”
言语里的冷然,更胜腊月寒冬中呼啸刺骨锥心的风,
叫人背脊发寒之间大气不敢喘,弯身玄中带红的官袍广袖稍抬,
“臣等遵旨。”
如此,待朝臣将手头上紧要之事上奏后一干人等就此战过后,
火药暴露在天下人眼前如何应对商讨起来,很快有人出列献上计策,可惜都不尽人意。
众大臣愁眉不展之际,
位列王爷之位的南宫泽行至殿中央,在百官暗道惊奇的目光洗礼下出声,
“禀皇上,臣弟以为我朝想隐瞒火药之事难如登天,不如就此向天下各国坦言,
纵然各国会因此忌惮我大渊,然这何尝不是在震慑他国,有人畏有人惧定也有人怕。”
“如此,诸国若起联合攻打我朝,恐怕也很难凝聚一心,再者此战过后我朝若能将东辰收入囊中,
东辰蛊人与巫蛊之术,若能利用得当于我大渊而言又是一大助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