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你父亲也知晓此事,寡人念你宋家为我大渊征战几十载,
以半月为限,然半月过去你宋家任未有一人进宫与寡人禀明此事。”
宋黛心神一震,半晌明白过来,不可思议地看着南宫霄,
“皇上用莫须有的罪名污蔑我父亲,又下旨处死我宋家一族,就只是因我父亲兄长未将密信一事禀明?!”
“是。”
南宫霄神情平静,然这份平静底下说话的每一字每一句都是帝王的无情,
“宋家功高震主本就令寡人忌惮,上缴兵权后收受敌国密信却隐瞒不报,
那时寡人不得不起疑,是不是寡人再动你宋家一分你宋家便能起兵造反。”
宋黛再强撑不住,两行泪落下,摇头,不愿意相信父亲兄长和族人竟是死于帝王这样可笑的疑心下。
南宫霄没再多说什么,而是说起接下来的安排,
“寡人既答应你要恢复宋将军清誉便不会食言,通敌叛国罪名可消,
你父亲兄长隐瞒密信一事却不可不报,皇家威望颜面不可折损,
否则往后阿御登基,再除功高震主的臣子也难以震慑朝堂。”
“寡人时日不多,思及当年处置宋家一事心一再难安,念今身中巫蛊是皇后一手查明,
为救寡人性命皇后又服下毒性激进致容颜衰老的解药,遂免去宋家隐瞒密信不报罪过,
恢复宋家清誉及宋震将军之名,再十年、宋家后人可科考入仕。”
一席话落,如鬼影潜藏在暗处的一名帝影无声领命离开,
帝王终究是帝王,就算是赦免之词也处处顾及皇家颜面且有所保留,
十年何其漫长,而经灭一族一事又有哪些宋家人敢再入朝为官想再入朝为官。
宋黛站着,看着这个自己爱了念了近半生的男人,
她的夫、是这样的凉薄,最是无情帝王家、不过如是。
“扣扣。”
敲门声打破一室僵局,德宏恰到好处的声传了进来,“启禀皇上皇后娘娘,太子与祭司到了。”
宋黛忙拭去泪水,不想让两个孩子跟着闹心他们这代人的事,
南宫霄看在眼里,心中有愧亦有怜惜伸手去牵宋黛的手让人坐下后方启唇,“让他们进来。”
雕刻龙纹的殿门打开,南宫御和宋卿一前一后踏入殿内,先后给床榻这边的两人行礼,
南宫霄摆手,朝两人身后的德宏吩咐,“起来吧,德宏,你到外面守着,没有寡人允许,任何人不得进。”
待德宏退下,南宫霄便看向南宫御,“今日朝中之事你都是如何处置的?”
宋卿知道大概没自己什么事,就规矩地站在一旁听父子两人一问一答,
思绪万千不是滋味,如今的她道行尚浅看不出南宫御身上到底有没有背负帝王气运,
可适才在早朝南宫御掌控朝堂全局时的一言一行都历历在目,她不得不承认,
身在朝中参与政事的十一个皇子,当属南宫御最合适也最有能力坐上九五至尊的皇位,
且今日在殿上皇上离开前那两句话,她不是没听见也不是不明白其中的含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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