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文怡是谁家的女郎?”张勉之开门见山的问道。
坐在最末座的工部长史张继远慌慌张张的起身,来到张勉之面前跪下请罪:“大人,是下官家的女郎。”
“是怎么回事?不是让她留下好生伺候大司马,怎么被光秃秃的送回来?”张勉之言语lu骨,在说到光秃秃时,一字一字咬的很清晰,根本不给张继远一点脸面。
张继远没有因他的话觉得难堪,反而跪在地上不敢抬头,连忙认错:“大人,是下官教导无方,是下官的错,是下官让家族蒙羞,请大人降罪……”
“得得得,行了,我不想听这些。”张勉之扭头扫了眼坐着的几个人,直接问他们:“我想听你们接下来告诉我怎么办,不是让你们给我解释谁对谁错,明白吗?”
礼部的郎中张继才出声:“大人,此次事件和几天前王氏也出现的情况类似,但王氏较为严重,毕竟他们家的那两个女郎差点将乔氏嫡子害死,所以相邦大人需要亲自走一遭,但咱们这位没有害人,是因一己私欲犯下的错,咱们只要将人处置了,让大司马出了这口气,下官觉得大司马应该不会再追究!”
虎贲军副校尉张继周与乔誉接触过,略知他的为人,分析道:“大人,虽然张氏女郎没有加害大司马或者其他人,但她竟然对大司马用药,你们是不知道,咱们这位大司马,别看着年纪轻轻,他可不是一般的人能哄弄过去,什么话不说,心里都明白着,想起前几日他去军营中查看,便觉得心惊肉跳,只是看兵簿和兵器簿,便把军中事务前前后后,林林总总罗列一番,整个虎贲军营上下都要改动,如今他竟然被这种下作手段构害,若只是简单处置这女郎,我怕咱们这位大司马不会善罢甘休,若这心里再记上了仇,那明年宗族会盟的大事,咱们别想拉拢他。”
工部司的总司张厚尧接过话道:“前两日,大司马身边的乔校尉又差人过来一趟,说是大司马的晖明殿被拆的七七八八所剩无几,原因是张氏女郎躺过碰过挨过的东西全都丢了出去,众所周知,大司马的那屋,是金屋银屋,单单一件镂空羊角瓶不低于百金,乔尚书为了给大司马修葺的住处,将这些年搜罗的各种珍品全都摆设在里面,整个屋子价值连城,床上的那顶月纱帐便值百金有余,还有虎头枕,千狐裘这些极为罕见之物,这些损失我听着他们话里话外都要让咱们赔偿呢?”
“啊?”张继远大惊失色的看向张厚尧:“下官家中别说几车黄金,连千两黄金也拿不出来啊!这可如何是好?”
要陪整间屋子的东西,那岂不是要配上张氏两年的收成?
一时,屋子里的人面色凝重,这该怎么赔偿!
“唉!这大司马性情真是古怪,你们说,好好的男儿郎怎么不近女色?亏得李氏给他找了那么多娇美女郎,竟全都送走了。”张继周说道。
“是啊,若是他和咱们常人一般,文怡也不会去用这种办法赢得他的欢心,也不至于落到今日这般境地。”张继远幽怨的说道。
“诸位大人打算如何赔偿?”张勉之问:“那女郎已经处置过了,剩下的不就是赔偿了吗?你们想想办法,只要不让张氏当着那么多人面送田送铺送金,丢人现眼,有辱脸面,都说出来听听。”
“大人,不如咱们拖着,到时咱们说因为今年收成不好,那拖着拖着,这事便作罢,也没人会记得这事,毕竟人的记忆是有限的。”张继远道。
“我觉得这事啊,要私下找户部尚书大人,毕竟他是大司马的叔父,又是乔氏一族的族长,他若肯不追究,大司马肯定也不会追究,既体面又不辱张氏脸面。”张厚尧道。
“都不行,说来说去,我没听到一句有效的办法,都在抱怨,逃避,没有一个贴合实际两全其美的办法!”张勉之严肃的说道。
几个人赶紧停下嘴边的话,不敢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