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千条人命,比不过几个人的脸面?乔誉实在不解。
崔青卓摇头笑着:“既然张厚尧敢担这个责任,咱们就不要管!”
乔誉却不以为然:“为了他们几个人的脸面,拿这么多人命去赌?”
崔青卓见乔誉上头,揪着这事不放:“阿誉,这就是官场上的事了,你虽然贵为大司马,但官场上的事你了解太少了,五大家族相互客气,融洽,是多年来好不容易建立起来的,你可以私下和张厚尧说,或者和张勉之说,为何要当着满朝大臣的面去上奏?”
“上朝之前我说过,在议事厅里,我把工部尚书和户部尚书,以及相邦三人拉去说,但工部尚书拍着胸脯跟我保证,宜峰塔不会出事!”乔誉学着他说话的样子:“张厚尧还说,就算大梁任何一座建筑有问题,宜峰塔也不会有问题,因为他是找人算过风水和地势走向,建筑更是他亲自督工,不会出现这种塌方的事!他既然这么说了,又不愿意去验证一番,我又何必给他们留余地?”
以崔青卓和李玄之的身份,他们是进入不了议事厅的,所以在议事厅里发生的什么事,他们也不清楚,只听父辈们出来后说,乔誉把张氏参了一本,却不想乔誉早在议事厅里和他们说了这事。
“你说了?你提前和他们说,他们不愿意去验证?”崔青卓惊讶的问。
乔誉略微点头,轻慢笑着道:“是啊,张厚尧还故意嘲讽我,让我们先管好自己家里的事,再管他的宜峰塔,脾气很是傲气。”
崔青卓一怔,满脸惊叹:“没想到张厚尧这么目中无人,你位同相邦,他岂能这样反驳你?”
他们肯定见乔誉才二十出头,而张厚尧却是年近四十,五大家族百年来,还未从有过父辈们给小辈们行礼,就算官职较高,那也是谦逊有礼,进度有度,总给长辈们尊敬。
自从乔誉回来后,他不常在朝,朝中私下议论过,说是乔誉目中无人,傲视一切,对这些长辈做的事情指指点点,甚至想变革商阳三军,在他们眼中,看不到大梁已经出现的弊端,只看到了乔誉的轻狂与愚妄。
“他反驳我事小,不足以令我生气,但是放任上千人性命不管,这事决不能允许!大梁不该遭此劫难!”乔誉郑重道。
崔青卓认真看他,低声劝着:“那你打算要怎么做?明天便是小年,难不成你要调动三军阻止商阳百姓去登宜峰塔?那里可是小年祭灶神的地方,只靠兵力拦截,肯定会激发民怨,不但你遭殃,连累乔氏一族都会跟着遭殃,你不要被哪些风言风语迷惑了,这些年宜峰塔屹立不倒,便不会在这一两天倒下!你刚走到这一步,不容易,不要为了哪些疯传的谣言,葬送自己的前途。”
乔誉疑惑的看他,声声质问:“性命攸关,岂能为了一己前途,视而不管?”他出着长气道:“不管这事是真是假,我宁可得罪所有人,也不能拿商阳百姓的命去赌!”
崔青卓见他执拗,劝不动他,声音拔高了:“阿誉……”
“得得得……你们两个在做啥?这是做什么?咱们几个好不容易聚到一处,你们两个怎么吵起来?”李玄之慌忙打住两人的话。
乔誉和崔青卓连忙扭过头不再看对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