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誉,这些人嘴里没有顾忌,若是再容他们说下去,恐怕有损你的名声啊,今日的人这么多,不如你让你身边那几个护卫赶紧撤了,明天再来守着?”崔青卓劝着。
只是乔誉冷着脸,凝视着下面的人,不下令撤兵。
他说:“从今天以后,每次只能进入百十人,不能一拥而上。”
李玄之看着十分着急:“阿誉,这些纨绔子弟,要是再容他们吵闹,下面等会要动手的!”
“是啊,阿誉,快让你们的人撤兵,明天咱们三家一同上奏朝廷,封了宜峰塔,再容他们闹下去,可是会出事的!”崔青卓急切的劝着。
乔誉抬手制止他们:“你们勿要再劝我,我意已决,每次登高人数必须在百十人内,不能太多。”
李玄之和崔青卓看着他,不知该怎么劝好,只能低头看着楼下的拥挤着上塔。
崔青滢看着三人,斟酌再三,她不懂为何乔誉一意孤行,做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得罪人不说,还会败坏自己的名声,尤其在这节骨眼上,这不是和商阳城的百姓唱反调吗?
若是日后他想管理商阳,人们记住今日这事,肯定对他治理朝政有影响。
崔青滢担心的道:“乔郎君不知可否听我一言?”
乔誉正抿着一小口青梅水,这水味道的确不错,喝了一口酸香浓郁,唇齿回香。
听到崔青滢问他话,他抬起如墨的双眉,漆黑的眸子闪闪发亮。
“崔女郎有何高见?”他放下茶碗问。
崔青滢不卑不亢的抬头,看着他双眼皮的两眼,摄人心魄,她虽然有些痴迷,但仍是保持着清醒。
“乔郎君,今日小年登高,是大梁百年来的习俗,商阳以及周边的百姓,以前不远百里来商阳一趟,就是为了登上羊角山,这路程远,一来一回,要一整天,登高后,好多人要在山上歇息,只是山上肃冷,哪里有好处,所以每年有不少人冻死,大梁体恤百信,特下令移走羊角山,改建宜峰塔,拓宽官道,以满足商阳百姓一年一次的登高愿望,百年来大梁百姓无不遵守这一礼节,既然李氏和王氏今日放心让人去,必是对张总司的信任,大司马不如在塔顶设一头筹,分批让人们进入,每次头筹不同,百姓既可以守住登高的节日愿望,又能接受大司马这样安排的结果,既不会招来民怨,更能使民心所向,两全其美!”崔青滢激动的说道。
说完,她眼光闪烁的盯着他,等他的赞许与认同。
“这个办法好,还是青滢姐聪明,这个办法好啊!”崔青离夸赞道。
李玄之和崔青卓两人点点头,觉得此法可行,既不得罪商阳百姓,还能限制他们登高。
“事不宜迟,阿誉,不如采纳她的办法呢?”李玄之催促着。
崔青卓也赞同,附和着:“是啊,阿誉,这办法最能解当前燃眉之急,快去下令吧,不然迟了,那些人便要闹起来了。”
乔誉没有立即下令,而是沉思片刻:“这法子恐怕不行,若是设立头筹,那塔顶上的人必回增多,百姓在塔中来回穿梭,万一为了头筹打闹起来,或者痛下杀手,就得不偿失了,如今,清空塔楼最为关键,其他法子都必须要在每一层安排多人,不可!”
崔青滢低头思量,觉得他说的在理。
可是事情紧迫,他们单凭口说或者武力治压,是劝不住这些人。
李玄之和崔青卓也皱了眉头。
张文雯心直口快,直接问:“大司马若想封塔,为何不能等一等,偏偏他们登高时,你要封,这不是存心和他们过不去吗?等事后,激起民怨,吃亏的不还是大司马!”
乔誉环视他们,沉默的点点头,但不多做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