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哭了多久,眼泪流尽,脸上残余粘黏着咸涩的泪痕。
潭风拂面,将脑海里一应纷繁的浮思遐想搅得更乱。
这地方太静,她是待不住了。况且青箬去了许久也没回来,别是惹了什么麻烦。
黎萧有些担心,便往青箬刚才的方向寻去。然而少将军的规模确实有些超乎她的预料。对安府完全陌生的黎萧,一出水榭便迷失在十字路口前。
前行有一座假山。左边是圆拱门。右边是屋舍夹道。边上树木繁茂,十步一遮五步一掩。这般纷繁复杂的路径,又没个路标,不是常年住在此地的人哪能分的清怎么走?
她抬眼四顾,被正对面一座略显巍峨的三层小阁楼吸引了目光。
站得高才能看得远。若能一眼看遍少将军府风光,自然就能找到回去的路。
黎萧想,于是绕过假山沿着羊肠小路前行。
通往阁楼的路上初开朗,能通人,复行数十步,道阻且艰。等她透过枝丫细缝看见粉墙黛瓦时,脚下已经无路可走。
此时罗马就在眼前,怎能就此折返?何况迅哥儿真的说过:
这世上本来没有路,走的人多了也就成了路。
她于是脑子进水似的一头扎进灌木丛,等终于排除万险,拨开丛林见天日时,却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那阁楼前虽没有历“谢绝参观”的牌子,但阁楼下目测方圆20多米的空地,以及楼上楼下,里外三层带刀戍守的侍卫足够表达一件事了――游人止步。
这时候,黎萧忽然感到脖子抵着一丝清凉。
粗犷沙哑的警告声从背后响起。
“别动。”
她的心都跳到了嗓子眼,立即举手投降。
只见一个带着面具的彪型大汉从身后绕上前来,用布团堵了她的嘴,之后搜身、捆手、蒙眼,绑架一条龙业务操作得十分娴熟。
最后,她被人一个手刀砍中脖根,顿时眼前俱黑,知觉全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