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萧忍着话头,扒了两口饭。
“您之前为何化名‘君渺’?这名儿有什么讲究不成?”
“‘君渺’是我的表字。老实吃饭。”
“哦。”
又扒了两口饭。
“我可以唤你的字吗?”
安朔定定地看着她。
“……算了,当我没说。”
“唤一声来听听。”
黎萧没听见似地埋头夹菜。
安朔又凝视了她一会儿,终究没再说什么。
“少将军,我……”
“先、吃、饭。等夫人吃饱,朔自当知无不言。”
“哦……嗝!”
碗里还剩有大半碗,但黎萧确实已经吃不下了,于是放了碗筷,静等安朔发落。可其实她这会儿腿脚已经麻痹了。安朔虽然同她裹在一床被子里,但他却是盘腿而坐。两人中间又隔了一张桌子,相互都够不着。
他也还算安分,吃完之后将炕桌收拾收拾搬到外间。
趁着他转身的空裆,黎萧赶紧抱着被子下床。
就在她伸手快够到屏风上的衣衫时,不慎踩到被子,“吧唧”一声同屏风一块儿摔倒在地。
“不许回头!!!”
黎萧大喊一声,安朔扭到中途的脑袋立时顿住。
他嘴角仿佛还噙着些许笑意。
“饭后清茶解腻。夫人喜欢瓜片,还是云雾?”“我记得今年公田上产出了一味新茶,口味极好的,只是不知凌歌给放在哪了。夫人稍等,待我先去找找。”
“嗯嗯,你快走,你快走。”
安朔好歹算个君子,出门之时始终背对着黎萧,一眼也没偷看。
等他一走,黎萧便挣扎着从地上爬起来,捡起屏风搭着那套浅蓝绣合欢的织锦齐腰襦慌忙套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