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是因方才的不适所致,延龄嘴唇干裂掉脂,微微开启,隐约见齿。
齐容与埋下头无所顾忌的润了润她的唇,不舍分开后,抵触着她的额头,轻喃:“我既已知晓,你往后哪都别想去了,把心生好,把心给我,我亦不负你。”
容王府内。
“你说她是天神?!”东行亦是十分不解,惊讶得把茶颠了一袖子:“何境啊?!没理由啊!”
齐容与侧卧在长榻,十指在同一颗熟透的枇杷较劲,声音懒懒的:“你现在想的,我已经想过了。”
“那人呢?!”
“醒了后,让婢子扶回去了。”
东行将手上茶杯重重撂在桌上,朝外大喊一声:“嫣嫣,收拾东西!”
一身翠色罗裙,约摸十四五岁的少女,‘哒哒哒’跳了进来,不顾屋内一股火药味,自顾眉开眼笑道:“东行哥哥,要去哪玩?”
东行伸手猛戳了一下嫣嫣的头,本就来了火气,更是让她的嬉皮笑脸没眼见力添了一把柴,“玩玩玩!你上次在湖里差点把命玩没了,怎就不记事?活该你被人捉了去!怪只怪捉你的人心慈手软没把你煮了,还放回来给我添堵!”
嫣嫣自知理亏,揉着脑袋,只噘嘴不说话了。
齐容与终是把枇杷皮剥了个一干二净,不吃却是捏在手里凑到眼前端详,“要得到好东西总是得费些气力和时间,急什么。”
“我不急,我急啥。”东行端起个阴阳怪气的语调,又是冷哼又是笑的,“反正尊主您是觉着我苍霞主峰事太少,您玄火山事太少,辅君每月总汇不过就是些小打小闹,九幽修罗域一派祥和,您这个主事的,就算再在外边潇洒个千八百年的,也不碍事。”
“难不成你要我将人直接掳回来,不,掳到玄火山地宫去,关她个千年万年的,然后神境就能归我了?”
东行不是不明白,只是瞧着齐容与这慢条斯理的性子就来气,可到底是自己的主子,说太多越是僭越。
“那姑娘住在别人府里,上次我听婢子唤她夫人,天神意志一旦凝聚至灭不移,你心可真大!”东行说得一本正经:“照我的意思,就该将人直接掳回来,生米煮熟,日久生情,你这张祸害众生的脸难不成还拿不下一个不谙世事的姑娘?”
“偏她似不怎好我这口。”齐容与自嘲,又转念想了些什么,神情略略黯然了下来,“倘若真不能动之以情,那就驯服了罢,总之无论哪种,都得好生思量,确急不来。”
“那炎土境呢?万一也是个姑娘……”东行啧啧啧三声:“您老就当心着翻船,这女人一旦伤了心,发起狠来,可是凶恶得很。”
齐容与不以为然,随口道:“再凶恶能凶得过咱们凤六公主吗?其他女子在她面前,再闹腾不过就是猫儿炸毛挠你两下而已。”
“容!与!”
屋内三人随着这人未到声先至的两个字,背脊都一凉,齐刷刷看去门口。
见司钰面红脖子粗杵在门边,瞪圆了眼,面上咬牙切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