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容与对人家的家事不感兴趣,被安置在一间颇为宽大的梧桐树屋里后,就暂时歇下了,是因方才那少年说,凤王今日在陵墓祭奠,约莫明儿一早才会出来。
歇不过半刻,忽然来了七八个侍候的女子,端来满桌吃喝,还有热腾腾的洗澡水,撒了一浴桶花瓣。再看这些女子衣着,个个香艳,且面容姣好,涂脂抹粉,整间屋子的氛围桃色旖旎。
好在懂规矩,侍女们没有像人间的青楼女那样粘上来,只三两候在一旁,等容与发号施令。
容与脸上青筋暗跳,想来他在人口中就是这么个好吃好色的形象?再者逢着先人忌辰,如此安排岂会妥当?莫不是司由还在为女儿的事气着,故意来膈应他。
他这是哪根筋搭错要来招人不待见,司钰那死丫头最好剩半条命,不然若是活蹦乱跳吃好喝好的,他非得把人给打到剩半条命,再回去将东行揍一顿不可。
“你们六公主呢?”容与端起架子,眼神冷洌。
“公主随王君在陵墓祭奠。”其中一个绿衣侍女低声答道。
“近日可有关于六公主的什么事情没有?”
众侍女面面相觑,大都摇头说没有,只一个黄衣侍女吱唔了一声,又不说了。
容与指着那黄衣侍女,却对其他人道:“留她侍候,你们都出去。”
众人不敢忤逆,皆退了出去,独留下黄衣侍女战战兢兢缩去了角落。
“你叫什么名字?”容与问。
黄衣侍女一惊,舌口打颤:“宓(Fú)宁。”
“说你方才想说的。”
宓宁犹豫了一下,小心翼翼说来:“宓宁是外族,不能靠近王族所居,一些传言都是听来的,说是六公主前些日子与王君大吵了一架,然后就被王君关在了凤后的陵墓中,那地方没有光亮不让燃蜡烛,还不给送吃喝。”
“她们都不敢说,你胆子倒是不小。”容与挑眉笑了。
宓宁倏地跪下,俯身求饶:“宓宁一时口快惹祸,尊主饶命,尊主饶命。”
“本尊要了你的命,谁来侍候?”容与抬手示意她起身:“先回去换一身得体的衣衫,再回来。”
宓宁领命起身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