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多年以后，李想回想起今天自己所做的决定，还是觉得自己脑残的一批，就好像没长脑子一样。

“我先回去看看队员们怎么样。”他的手落在傅亦的肩膀上，然后看着傅亦变得有些奇怪的眼神。

他的眼神很快就收回了，因为一开始以为的游戏，好像真的越来越当真了。

傅亦回过神来，看着床上的蔡雯姬，突然有点吐了一口气。

李想开门走了。

他才坐下来，看着她白皙的脸庞，脸色忽然变得苍白，他轻轻地握着她的手，这是他第一次摸到她的手，软软的，瘦瘦小小的。

然后——

几乎是带着哭腔的声音，从他的嘴里发了出来，“姐姐，对不起。”

他不知道蔡雯姬要是醒着，会怎么说，会摸摸他的脑袋说【没关系的，弟弟】，还是直接不理会他。

他想着想着，声音变得愈发哽咽了起来，他摸了摸自己的脸颊，上面有两行泪珠正清晰地挂在自己的嘴角。

他伸了伸舌头，“苦的，对不起，姐姐，你快一点醒过来好不好。”

蔡雯姬到了晚上还是没有醒过来，医生说生理上没有任何问题，可能就是心理上的问题。

然后医生问蔡文彦，蔡雯姬是不是有过什么重大创伤，蔡文彦只是沉默，傅亦站在一旁，想要替他回答，但是说什么呢？

他能够说什么呢？

要是他让她一定不要来有多好？

现在整个网络都因为他们两个战队的破事在打架。

只有他自己知道，那种也许是因为自己而害一个女孩陷入危险境地的情况。

如果那个女孩是蔡雯姬的话，他愿意用所有来交换。

想到这里，傅亦再也坐不下去了，他向来就不是一个想很多的人，这一次的事情，让他不得不想这么多。

“她以前发生过什么？”

第一遍，傅亦用很平淡的声音问他。

蔡文彦没说话，只是目光放在蔡雯姬的身上，“李教练回去了吗？”

答非所问！

又是答非所问！

傅亦捏紧拳头，手上的青筋因为用力开始一点一点暴露出来，“蔡文彦，我问你，蔡雯姬以前到底发生过什么？”

到底是什么？

他的声音压抑着，就好像不想让床上的蔡雯姬被两个人吵到一样。

蔡文彦的双唇紧抿着，眼色平静，只是紧紧握着的拳头暴露了他的内心。

“别问了，别问了，反正不是什么好事。”他的嘴唇带了点苍白。

真想一拳头打上去，傅亦心想。

如果这个人不是她的哥哥的话。

“那她怎么醒过来？”傅亦转了个身，平稳地呼吸了一下，想到了一种可能性，“她会不会醒不过来了？”

蔡文彦笑了，脸色苍白，“当然……当然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