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季大姑娘有麻烦了。”虎子的语气十分急促:“刚刚得到消息,闻家四公子打算替季大姑娘赎身。”
“季大姑娘还在牢里,闻承礼这是唱的哪一出?”夏月凉都有些糊涂了。
虎子遂把事情经过详细说了一遍。
原来闻家之所以向季家提亲,还真不是闻敬想要故意恶心季中丞,而是他的小儿子看上了季大姑娘。
闻承礼是闻敬夫妇的老来子,被闻夫人陆氏惯得无法无天,自小就是要星星不敢给月亮。
季家与闻家已是水火不容,想要结亲谈何容易?
可闻夫人耐不住儿子纠缠,只能厚着脸皮托媒人去季府提亲。
谁知季中丞夫妇半分面子都不给,连媒人都不让进门。
闻家虽然位高权重,但也不敢公然强迫季家嫁女,结亲一事只能不了了之。
谁知此次季中丞遭人诬陷,又让闻承礼又寻到了机会。
没有人知道他究竟是真的放不下季大姑娘,还是想要借机报复。
但季大姑娘如今已是犯官之女,想做闻家四少夫人是绝无可能。
沦为闻承礼的玩物,同入教坊司又有什么区别?
不,很有可能还不如去教坊司。
因为季中丞通敌一事十有八九就是闻敬设计的,她若是委身于仇人之子,那才真是生不如死。
鸣笳愤然道:“季大姑娘还在天牢里,闻承礼总不能去那里抢人吧?
再说了,朝中的官员也有正直无私的,绝不会眼睁睁看着闻家如此放肆。”
夏月凉苦笑道:“你这丫头太天真了,季中丞判的是通敌卖国之罪,再正直无私的官员也不敢沾惹半分。
如今太子监理朝政,闻承礼想替一个犯官之女赎身,你觉得会很难么?”
虎子道:“姑娘说的一点没错,闻承礼那厮已经安排好了,今日申时让人将季大姑娘直接送去教坊司,他便可将其赎身。”
夏月凉冷笑道:“闻承礼这脓包,欺男霸女的时候倒是雷厉风行。
他无非是想早些把生米做成熟饭,届时陛下回京,也断不会因为一个小小的犯官之女重责于他。”
鸣笳抿抿嘴:“现下差不多到未时了,咱们该怎么做才能救下季大姑娘?”
“怎么做?”夏月凉继续冷笑:“对付君子自然用光明正大的手段,对付无赖么……你就得比他更无赖。
虎子,你再去多找些人来,咱们去东春巷!”
东春巷是天牢通往教坊司的必经之路。
依照季大姑娘的脾性,是绝不肯踏入教坊司半步的,必须在东春巷就把人给截下。
当然,她自己也不能一点名声都不顾,最好还是别和那种地方沾边。
虎子答应得十分干脆,调转马头飞驰而去。
鸣笳有些担心道:“姑娘,您这是打算直接去和闻承礼抢人?”
夏月凉道:“非常之事必须用非常之法。位高权重的闻家能养出个纨绔子弟,同样位高权重的夏家就不能有个骄纵姑娘?
他能报复季大姑娘,我自然也能。”
“报复?”鸣笳有些听不懂了。
“才刚说你天真,立刻就给我犯傻。你之前还念叨去年季中丞参了父亲一本,这么快就忘了?”
“可……”鸣笳苦哈哈地看着她:“事情闹大了,姑娘的名声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