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经过那个年代破旧,好多人家里有一些值钱的老物件都流落到了民间。
他一开始也不识得这些老物件,但偶尔收一些造型古朴的椅子桌子什么的,被人以翻倍的价格收走,他就开始琢磨起其中的隐藏价值了。
紫檀的屏风,明清的瓷器、各种摆件,这些有价值的古玩器物,经过了以前各种破旧的运动,散落各地。
有的即便是先人留下来的,但在破旧的运动中,识货的都闭上了嘴,不敢把这些东西真正的价值告诉给后人,生怕会招来祸事。
于是这些值钱的东西都像蒙了尘的珍珠一样,被他用低价收购来,然后再高价倒手卖出去。
在一来一往的收购中,他还真练出了眼力,一眼就能看出来那些老物件值不值钱。
最让他兴奋的是有一次,他收了整整一套的紫檀屏风。
那屏风被主人当成废木头扔在牛圈里,给牛当床榻,上面满是牛粪和烂泥,他当时把这些屏风买回来时花了不到20块钱,修复后,他卖出了一个惊人的高价。
纪晓帆问他卖了多少,程总只是伸出五个手指并不说话,也知是500、5000还是50000。
纪晓帆猜是5000,程总笑而不语,纪晓帆都惊呆了,说难道是5万吗?
“小老弟,是50万。”程总乐呵呵地看到纪晓帆被惊到的表情,然后总结道,“这年头,只要有眼力劲,有本事有想法,敢去做,要赚钱不是太容易的事儿。”
酒喝到了兴头上,程总滔滔不绝,侃侃而谈。
程总觉得纪家虽然整洁干净,但也看不出家道中兴的局面,唯一能够看上眼的是他们做的小龙虾。
但程总被纪晓帆和于桂憨厚的外表蒙蔽了,再加上酒后也失去了控制力,不知不觉就说了很多他之前创业的秘闻。
纪晓帆倒是听得津津有味的,和他现在的想法不谋而合。
确实,就像这位程总说的,人有多大胆,地有多大产,只要敢想敢干,就一定能成事。
纪晓帆没有注意到,花想容从酒桌上已经彻底消失了。
花想容去了哪里?
花想容离开酒桌后,便从自家书房暗格里拿出了那3万块钱的存折,用塑料袋包好,免得被雨水打湿了,放进了贴身的口袋。
然后穿上纪晓舟挂在门背后黑色的雨衣,换上橡胶靴,又拿了把手电,在手电上罩了塑料袋,免得被雨水打湿,影响照明功能。
出门前,她顺手拿了一根棍子,一来可以防身,二来可以探路。
顶坑村还是上辈子花想容去打过柴,现在一晃几十年过去了,她很久没去过,但还记得往顶坑村的路怎么走。
往顶坑村的路,在纪家村村尾,从茅草丛生的小路往上走一段至少3公里长的石板路,到了路尽头,再往下走两公里就到了。
石板路四周都是一人高的茅草。
此时雷声小了一些,但闪电在夜幕中划过,依然让人有一种毛骨悚然的危险感。
站在石板路顶端的半山腰向下看去,就能看到山坳里一处星火依稀的小山村,那就是顶坑村。
花想容深一脚浅一脚地在泥泞地走着。
其实花想容是很怕黑的,尤其是不敢一个人在夜里出行,特别是这种雷暴之夜,不时“咔咔”响的雷声,让她有莫名的恐惧,不由自主联想起母亲离开的那个晚上。
花想容努力把恐惧心收起来,奋力向上走着。
上辈子她直到发达之后,才有钱去找母亲,但到那时候时间久远,已经线索渺茫。
如果这辈子她很快就能够发达,就有足够的经济能力,支援她去香江找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