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舅舅,你还学了心理学?”纪晓舟不禁问道。
“是,弗吉尼亚大学心理学硕士。”康有鸣苦笑了一下,道,“医者不自医,你们肯定知道我为什么住疗养院吧?正是因为自己心理有问题,想要探究清楚,所以我去美国才又修了心理学,还拿到硕士学位,我在美国开过心理诊所,一度很红火,但后来自己的毛病却越来越严重,我就歇业了,找了个轻松的会计活做,还是解决不了内心的苦闷,干脆就辞职不上班了。”
康有鸣顺道介绍了一下自己的生活经历。
“这样啊?”纪晓舟轻轻道。
“后来我自我分析,觉得自己应该是和亲人分离的焦虑症引起的,当时国内的环境,我也不能回来,长期忍受亲人分离的煎熬。
而且这还严重影响了我的正常生活,因为这段经历会暗示我,没有什么是永远的,哪怕是家人,也会因为不已的原因分开,久久不能见面。
所以我一直是孤身一人,不是我不渴望家庭的温暖,而是害怕当拥有这种温暖而又失去。
与其最后还是失去,不如从来就不要拥有。”
花想容听到这才明白过来,为什么舅舅一直长期单身。
俞亮给他们提供的舅舅的信息也不够准备,只说他是一个失败的失业者,没有提到这段心理医生和主动择业的经历,让花想容一度以为舅舅是在米国流浪。
现在看来,舅舅不光是一个成功的学者,生活过得也不坏,所谓失业,也是主动的选择。
众所周知,成功的心理医生是高薪的职业,看康有鸣的状态,也不象一个长期生活在社会底层的人。
“那后来?”花想容问道。
“后来,当国内的环境变开放时,身边越来越多人回去探亲,回来就说环境的确变好变宽松了,也没有人会算旧账了,我就开始心动了。
等我下决心踏上回国路程的那一天,我豁然开朗,精神状态都好了许多,那时候我就明白过来,在米国治不好的病,在国内一定能治好。
这么多年,和家里也失联了,我是近乡情怯,到了家门口却又不敢马上接近。
所以我委托了吴岭去帮我打探一下家里的情况,我做好心理准备,好回家。也让家里人消化一下我回来的消息。
我也听了吴岭的建议,来这里疗养,可能是在自己祖地的缘故吧,再加上回乡的喜悦,我还真的感觉好多了。
只是我万万没想到,家里竟然是这种情况。”
康有鸣长吁了口气,应该是想起了康馨失联的事,脸上露出了难过的神情。
“舅舅,很多事情发生在了过去,我心理也有所准备了。”
花想容发现舅舅情绪不太稳定后,迅速让自己坚强了起来。
她不能因此而崩溃了,如果她也情绪激动的话,说不定会影响到舅舅的状态,让他刚架构好的情绪崩坏。
“不是,我说这么多,是想告诉你,或许我可以帮你做下心理治疗,让你回忆起那天晚上的情形。”
没想到,康有鸣的回答出乎大家的意料。
“可以啊,我也想修复我的记忆。”花想空没想到康有鸣原来已经恢复得差不多了,还能重操旧业了。
“我回来后,恢复得挺好的,这点你们不用担心,我有分寸,一定会保护好小容。”
康有鸣见纪晓舟面露忧色,便坦然道。
纪晓舟走出康有鸣的客厅,回身还把门关上了。
屋外走廊上,郑伍成和黄薇正在等他们,看到纪晓舟出来,黄薇问:
“小容呢?”
“她在里面,和舅舅有话说。”
纪晓舟一时也不欲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