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青的琴被砸了,好在琴所用的木材不错,琴身无事。
他摸索着找到琴,那把在他心里已经勾勒无数遍的琴弦断了两根,有人哈哈大笑,“臭弹琴的,整天弹弹弹,吵死个人了!”
声音喧闹,像是好些人在笑。
又有人说:“唉,别打,姑娘说了不能把他打伤,教训教训就行。”
教训一个瞎子,简直不要太简单。
丹青没有盲棍,他抱着琴被人推推搡搡,羞辱和荤话一句接一句。
“姑娘,是谁?”他问。
终于有人回:“能被我们称一句姑娘的,除了雀屏姑娘还有谁?”
丹青苍白了脸色,“雀屏?她!她为何......不可能,不可能会是她,是不是大掌柜派你们来的?大掌柜是不是知道了?”
有人趾高气扬嘲讽:“知道什么?知道你一个瞎子爱慕雀屏?有什么好脸红的,我们都爱雀屏姑娘,每晚来锦屏楼的哪个不爱?瞎子,琴瑟和鸣的佳话,也就说给那些公子小姐们听。”
“你是什么身份,我们姑娘又是什么身份,也是你能肖像的?整日弹琴弹情,吵得大家伙休息不得。”
“我可是远远依稀听到了雀屏姑娘的声音,可怜风寒一场,好好的嗓子成那样了......”
丹青霎时问:“她还没好?我要去见她!”
“行了!痴心妄想,好好呆着吧你!”
一群打手没伤丹青,但故意把一个盲人的家弄得乱七八糟,末了笑哈哈走的时候顺手带走他的盲棍。
没有人知道,在小巷子里阴暗的角落,一个姑娘望着丹青哭得满脸是泪,直到把面纱都沾湿透明,她的脸上赫然是是一大块鱼鳞样子的红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