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赫连迁跃换好了衣裳,被搀扶着出来了。
浅色墨竹长袍,身上还披着一件天色披风,颜色和里衣的颜色一样,这个人给人一种斯文柔弱、病中带着书香气的感觉。
“跃哥哥,你可真像个病美人儿。”杜乐竹说着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精美的玉兰小盒子,“就是气色差点儿,用胭脂稍稍点唇看着会好些……”
赫连迁跃笑着摇了摇头,这小妹妹倒是有些呆的叫人愉悦。
“佩王殿下,马车就在门口。”阿小公公说着出门去了。
赫连迁跃被丫鬟搀着来到门口,映入眼帘的就是那面高不可攀的红墙,住了脚步,眼里有些寂落。
“跃哥哥可是不喜这红色?”乐竹顺着赫连迁跃目光所及,见到了平淡无奇的红墙,好奇问道。
“非也,本王最喜欢的颜色便是红色。”赫连迁跃说着被搀上了马车,“乐竹,早些时候回家去。”
杜乐竹很不情愿的应声了,马车远去,她盯着眼前的红墙发起呆来。
从远处望来,一个鹅黄色裙子的小姑娘盯着高不可攀的红墙像是在较真儿一般,甚是稀罕。
暮色四合山下,茅草屋前。
阿棠依旧在发呆,只是静静换了个姿势而已。
“小棠棠,你怎么还在门槛子上坐着?”此时的赵楠寻刚砍柴回来,把柴禾卸下。
阿棠当作没听见,全然不做理会。
“你就放心吧,我们的人没有传来平乐城的消息,就说明赫连迁跃他并无性命之忧。”赵楠寻看得出阿棠心里在想什么,也知道她关心着什么事。
阿棠听到了赫连迁跃的名字,这才把目光移到赵楠寻身上看了一眼,告知对方表示自己听到了。
回过目光来,阿棠稚气的脸上又增添了几丝忐忑忧愁。
许是在想,这六年来,赫连迁跃把她照顾成了一个只会快乐玩耍、不会思考忧虑的小祖宗,以至于现在赫连迁跃一出事,她便只会不知所措。
更何况,赫连迁跃也是被她连累的,而她却安然无恙地坐在这里无动于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