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臣查阅古籍和修订历年历法残卷,发现每次震灾之前都会水位下降,干旱年份之时水位则会上涨,九月早已入秋,正是多雨之时,可演算的来天水那一带的水位上涨三刻,这便已经足够能说明问题,且近几日,微臣家中妹妹还曾在白日中瞧见西北方向有七彩闪光出现。”
听闻家中妹妹这两个字。
朝堂之上一抹不羁的身影下意识的攥紧了百无聊赖玩弄着的玉扳指。
罗景山上前,与谢长姝同跪到了一处,“微臣愿意为谢大人作证,愿意相信谢大人所言,还请皇上和国师大人相信谢大人所言,调遣官员前去秦州附近支援,将震灾的危害降到最低。”
罗明轩坐在上首,面色淡然的听着谢长姝和徐紫山的辩解,可在罗景山的身影也上前的时候,可以看见罗明轩那双向来波澜不惊的双眸目光阴鸷下来。
高殷不由得打了个冷颤。
大殿之内的气氛诡异起来。
罗景山为司天少监,谢长姝为司天副勾,这两人虽同在青监司当差,但却是没有半点关系的,连徐紫山这个顶头都没有相信谢长姝的话,甚至还冷嘲热讽,而罗景山这个八竿子打不着关系的司天少监却如此笃定的替谢长姝说话,相信谢长姝……
这……
除了大公无私,大家更容易用私情来联想两个人之间的诡异关系。
而谢长姝和罗景山两个人跪在朝堂之内的身影便显得格外的引人注目。
此番上朝,因为其他大玄试中榜的玄师们官位不高,也便无法出现在金銮殿上,知晓谢长姝性情的人不多,但陈敬元绝对是其中之一,且还是明白罗景山和谢长姝连个人之间关系的那一个。
呵。
多么可笑的事情啊。
罗景山是罗明轩的亲生儿子,却偏偏要和谢长姝有所关系。
父子两个人都牵绊在谢长姝的身上。
不知道这两个谢长姝是否是同一个人,若真是同一个人,那便有意思了。
事实上,罗景山此举,也正是在向罗明轩示意他的心思。
反正迟早罗明轩都会知晓,还不如早一点,也好让他做好心理准备,还能帮助谢长姝在青监司立足。
罗景山深邃的双眸静静的痛罗明轩那阴鸷的眼眸相对视。
陈敬元会意,私下示意身边的刘大人向高殷汇报其他的政务。
刘仁上前,打断着这金銮殿内的诡异气氛,“启禀皇上,江浙一带的盐税微臣已经做好了记录,奏折昨日便呈交到了皇上的面前,今年多处洪涝,天灾频繁,官盐虽没有受到直接的影响,但毕竟和百姓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不知皇上可否准许今年减免一定数量的盐税,用于调低盐务价格。”
有了刘仁的开口,其他朝臣们也纷纷明白了罗明轩的意思,一个两个的上前说着不同的事情。
整整一个时辰,罗明轩和高殷都在认真的听着那些朝臣们的奏请,可却并未开口赦免这两个人,像是彻底将这两个人的事情给忘到了一旁一般。
随着总管太监高喊一声退朝,罗明轩也没有提到谢长姝和罗景山,就在谢长姝以为她要一直留在金銮殿上跪着的时候,刚刚从座位上起身的罗明轩却沉声开口,“你们两个随我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