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不计较衣裳比荷包看起来更有心意了。至于为什么只开口索要荷包,答案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
池芫掩面又打了个呵欠,沈昭慕眼角余光瞥见,眼眸暗了暗,温声道,“午后也没什么事,睡会吧。”
池芫揉了揉酸涩困倦的眼睛,像只奶猫儿似的犯困,走到床边,褪了鞋袜外衣,便躺进被窝里,脸贴着锦被,眼睛耷拉着。
“定是昨日没睡好……夫君有事便先去忙吧,不必理会我。”她声音也软哒哒的,听起来一点力气都没。
沈昭慕坐在床边,抖了抖袖子,伸手轻轻将她一缕顽皮的遮住眼睛的发丝捋到耳后去。
见她软软的睡下,长睫扑闪扑闪,强撑着精神的模样,不由得心生爱怜,手轻轻抚了抚她的秀发,温声道,“无事,我就坐在这陪着你,等你睡着了再走。”
“恩……”池芫伸出柔弱无骨的小手,轻轻握住他宽厚的大手,长睫再度扇了扇,便沉沉睡去。
听到绵长均匀的呼吸声,沈昭慕面上的笑意便褪得干干净净。
他轻抬起一只手,轻轻点了床上人儿的睡穴。
随后,轻轻将她的手从自己手中抽出,放回锦被中。
“北烁。”
他凝望池芫熟睡的容颜,启唇低声唤了暗卫。
一人如影子般,很快出现在他身后,单膝跪下,恭敬应,“主公。”
“将鬼老带来,立刻。”
名唤北烁的暗卫听到“立刻”二字便知事情很要紧,毫不迟疑地飞走。
大约一盏茶时辰,他提着一名形容枯瘦,眼眸精明的老头儿出现在室内。
“主公,鬼老带到了。”
“诶诶诶老头子我一把年纪了,经不起你们折腾,下次能不能用轿子!”鬼老扶着柱子,喘着气,拍了怕自己的胸脯,嚷嚷不满道。
沈昭慕回头,淡淡睨了他一眼,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安静点,你来看看她。”
鬼老嘴皮子动了下,还没有开口,就在沈昭慕一双幽深的眸子注视下,咽了咽口水将话给憋了回去,忙走到床边。
眯着眼打量了眼床上昏睡的女娃娃,不禁摇头,“这女娃子长得好,娇娇的——可惜了。”
鬼老双手拢在袖子中,没上手把脉就开始解释着,“观她气色、吐息,内里虚得很,应是母胎中带的弱症……”
他每说一个字,沈昭慕面色便沉下一分,他手掩在袖中,握了握拳头,又松开,听见自己平稳的声音说着,“少啰嗦,把脉。”
鬼老便伸手,沈昭慕拿了自己的帕子放在池芫手腕上,而后退开些,给鬼老让了位子。
对于他这个举动,鬼老暗自撇了下嘴角,心想这狡诈黑心之人,竟有一日也有惦记在心上如斯紧张的女娃娃。
但当他把完脉,面上漫不经心的笑便散了。
“这……这还治什么,这女娃娃先前是吃了什么抑制心疾发作的药吧,这药虽能抑制,却出现了后遗症……先还只是嗜睡,到了后头,严重起来可能会直接昏睡再也醒不过来啊!”
话音落,他觉得自己身子一轻,被提了起来,转过脸便对上一双黑黝黝冷凝的眸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