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桦没说话,缩着脑袋站在一边的余祁听龙旭宇说完后倒是快哭出声了:“这是个什么事啊,是不是今年犯太岁了运气不好啊,往年每逢南边兴修水利咱们也贪,而且大汛期不应该在明后年吗,怎么偏偏今年出了事啊,这次工程是我负责的啊,我不会被查到吧?”
余桦看着眼前的两个人,一个亲儿子,一个亲外甥,一个比一个没用,一个比一个不顶事,出了事情只会在这里一哇乱叫,更是觉得心烦无比。
他怒斥:“你们两个叫够没有,光叫能解决问题吗,我平时怎么教导你们的,从小让你们好好看的策论,你们都有好好学吗,但凡你们有一点长进,都不用我一把年纪了还在这里撑着!”
龙旭宇和余祁被训得垂下了脑袋,并排站在一起,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再说话了。
书房重新安静了下来,不知道为什么,余桦突然想起了余挽歌那天说的话,龙旭宇和余祁的确都是没用的,想要继承大统靠这两个人基本无望,他年纪大了身体日渐不好,也是有心无力,或许把龙修璟收过来,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但现在总得先解决眼前棘手的问题,余桦问余祁:“你下面那个负责工程实施的副手,是不是已经跟了你有些年头了?”
“是的,从我接手官盐开始就跟着我,到现在大概已经有五六年了吧。”余祁老老实实的回答。
余祁端着茶喝了一口,轻描淡写的说:“跟了五六年了啊,那基本上已经捞够本了,既然这样,那就把他拉出去顶了吧。”
“啥?”余祁一开始以为自己听错了,错愕的抬头看向了余桦,见余桦头也不抬,他也不是傻子,慢慢的就回过味来了:“儿子知道了,我等会就连夜去交代安排他,再给他家眷一笔银子,识相的话皇上只处理他一个,不识相的话就死他全家。”
话说到这里已经是明晃晃的威胁了,余桦点了点头,倒是没有真蠢到家:“去吧,记得做的干净一点,确保他手上没有任何有关我们的证据。”
龙旭宇眼前一亮:“那替罪羊既然已经找到了,我们是不是就没事了?”
余桦抬头看了龙旭宇一眼,眼底是毫不掩饰的嫌弃,这个外甥还不如他的儿子呢,真不知道娴宁从小是怎么教的儿子,竟把好好的一个皇子教成这个样子。
“没那么简单,这件事情皇上肯定还会深究,最近这段时间你们谁都不要轻举妄动,尤其是你手上募捐到的银子千万不能再动,已经花掉的自己掏腰包补一点,现在是我们表忠心的时候了。”
气归气,余桦还是把该叮嘱的都叮嘱了一遍,随即脸色彻底冷了下来:“至于大皇子那边,他是不可能那么容易就能得势的,想要通过筹集到赈灾粮食就压过我们,哪有那么简单的事情,现在我只不过是在等待一个契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