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窗外飞驰而过的景色，自言自语：“我刚才看见我爸爸长白头发了，好多好多根。”

陈思尔看着她惆怅的样子，现在在开车，腾不出手去抱她，温柔的安慰她：“没关系，我们可以多回去看叔叔。”

“嗯，”蒋蒋用力的点头，“我要努力赚钱了，等我把周庄的小院子买下来，就接他过来，每天在种种花，养养鸟。”双手托着下巴，满满都是对未来的向往。

“嗯，挺好的。”陈思尔若有所思，试探问她：“蒋蒋，打算要把幼儿园开到什么时候啊？”

“一辈子啊，”蒋蒋扬着脸看夕阳，脱口而出，“开到我老到走不动路的时候。”

“一直在周庄吗？”

“对啊！”蒋蒋扭头看他，神情异样，不知道在想什么？突然想起自己好像从来没有问过他是因为什么来这里。

“你呢，你也会在这里把《乐游游》做很久的，是吧？”蒋蒋盯着他，目不转睛，企图得到一个她希望的答案。

“我，我一定会把《乐游游》做的特别好。”陈思尔避开她的目光，强笑着。

“那你会在周庄呆很久吗？”蒋蒋继续问，情爱迷了她的眼，几乎忘记了这样重要的答案。

车内沉寂好久，安静的有些夸张，陈思尔才轻声的说出三个字：“不知道。”

蒋蒋并不惊讶他的答案，因为她已经了解陈思尔，在他的心里不仅住着这一片小小天地，还有浩瀚未来和无限的星辰宇宙，是她不曾触及的地方。

她很感谢陈思尔，并没有直接而惨烈的告知自己一个肯定，而是用一个模棱两可的答案给她和他留下了转圜与期翼的结局。

“那你为什么还打算和我结婚？”早有准备，但那颗心依然落尽尘埃，她无比怨恨那天陈思尔的“以结婚为目的的相处”，原来一直以来她就像个傻子一样。

“我是当真要娶你的，”陈思尔看见她冷冷的面孔，长久掩埋的矛盾终于暴发出来，撕开了细细碎片：“我们可以想办法解决。”

“怎么解决？”蒋蒋面无表情不去看他，只看着窗外飞驰，接连不断的质问：“是你留下，还是我跟你走。”

“那天你说，你家里还有企业，你是打算回去继承公司，还是把公司搬到这里来？”

蒋蒋只觉得自己很可笑，他只是偶然来着看看不一样的天地，也只是凑巧遇见了个她，渺小一个而她却当了真，甚至想着要与他共度余生。

“蒋蒋，你能不能讲讲道理！”陈思尔再无法忍受她的冷言冷语，压制怒气：“你不知道出口伤人吗？”

“你知道，你什么都知道干嘛还来招惹我。”蒋蒋忍住眼泪，硬着心肠，“我差点就信了，你凭什么？”

陈思尔听见她哽咽颤抖的话语，怒气消了大半，疼惜歉然涌上心头，“对不起。”

蒋蒋摁下玻璃窗，寒风凛冽吹进来，吹干她双颊泪滴，眼角的泪水又落下，脸颊吹得生疼，依然没有吹尽她的眼泪。

满腹伤情，枝叶总凄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