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显然，迟念妤很会搪塞。

“你这也答得也敷衍了。”

迟念妤笑而不语。

轮到她问沈思优时，她也没问出什么实质性的问题，几乎都是很没营养的。

在那样花一样的年纪，女孩子之间的话题总是逃不出情爱。

隔了几局，迟念妤再次败北。

沈思优直接切入正题。

“你有喜欢的人吗？”

迟念妤看向一片漆黑的窗外，今晚的月亮也不够亮，明天估计不会是个好天气。

出乎沈思优的意料，迟念妤点点头：“有。”

沈思优的眼睛瞬间亮了起来：“我认不认识？你们在一起了吗？”

“...你这都几个问题了？”

“...行，你等着。”

没想到接下来的几局，迟念妤给足了沈思优机会。

沈思优挑挑眉：“说吧。”

“...你认识。”

“嗯，然后呢？”

迟念妤上挑的眼尾染着的那抹胭脂红更加明显。

“我...不后悔喜欢他，他很值得，但是...我不值得。”

沈思优忽然觉得迟念妤不像天上皎洁的月亮，也不像明媚闪耀的钻石。

她更像是一块润泽冰冷的玉石。

这块玉石并不完美，里面会有杂质和裂纹，那样的破碎感让人不敢接近，但它也是独一无二的，无可替代的，光照进来的地方，藏着通透明净的灵魂。

“你别这样妄自菲薄好不好？”

“我们之间没可能，我...只是在减轻自己的伤痛。”

迟念妤不知什么时候抱紧了双臂，以一种抵御式的姿势坐在窗前。

她不想再受伤了，那样真的太痛了...

“为什么？”

迟念妤轻笑，不知是不是在笑自己，总之在沈思优看来她笑了还不如不笑。

“因为...他有喜欢的人。”

沈思优试图打破这该死的忧郁感，但是无济于事，甚至还把自己陷进去了。

她只能陪着迟念妤沉浸其中。

但沈思优也觉得，这样并不算差。

两人临窗坐了一会儿，被秋夜的寒风吹的身子微凉。

迟念妤给沈思优找了一件自己从前的睡袍，她穿上有点小，但还可以凑合。

那一夜，她们就那样依偎在那张小床上，合上双眸，等待天明。

迟念妤后来在回忆那个夜晚的时候总会想起那样一个画面。

她在午夜醒来的时候，看见云开雾散，星辉交织着月光一同照了进来，轻轻撒在身旁那个少女的身上，好像香甜软嫩的蛋糕被撒上了一层糖霜。

她分不清是梦是幻，但只是想着，原来生命不止有那一小隅，还有其他值得一顾的地方...

第二天，迟念妤起得很早，先下楼买了早饭，然后把沈思优叫了起来。

两个人吃了早饭之后一起去上学。

到了学校门口，就看见了沈思优的妈妈，也就是笙箫楼的大堂经理，迟念妤蒙她照顾，怕她担心，便在昨天晚上给她打过电话了。

亲人之间哪里有隔夜仇，更没有哪个妈妈是会跟孩子计较的。

这些都是迟念妤深知的，也是她羡慕不来的...